();() 闻岳羽机此问,郁都声线悠悠道:“只要岳师弟应允,我自与韩道兄建言便是。”
岳羽机沉思片刻,他本便是为磨砺自身,才欲与太素真传论剑,既能与许庄交手,自然不会退缩。
“承玄降世无垢姿,千载仙风一道妙。”岳羽机目中闪过精光,忖道:“许庄,你如今好大的名头,岳某自认未必是你对手,但也不惧以一个败名,磨砺一番剑锋,日后彼辈风流,未必少我一人!”
岳羽机目光一定,传声应道:“不必师兄建言,小弟自与韩师兄说道便是。”
“哦?”郁都微微一讶,实则在他心中,门中师弟师妹仍是自己羽翼之下的雏鹰,他知岳羽机虽面上不甚表现,其实心里骄傲至极,从他提出与太素真传论剑的行为,便可知晓。
而郁都提出为他换许庄做为对手,便是为借这号称震古烁今的天才人物,磨一磨岳羽机的棱角,见他如此应对,颇在意料之外,暗暗道:“岳师弟有此心气,今日便是败了,也只会更加锋锐,却是我想差了。”
话虽如此,郁都目中流露出的,却是分外欣慰,没有阻拦。
于是便见岳羽机起身立了出来,朗声与韩望说道:“韩师兄,许道友之名,小弟亦是心慕已久,如今他既在此处,稍后论剑之时,可否允许小弟向他讨教。”
岳羽机虽是少出山门,但还不至愚蠢到直言换个对手,不过想来即使如此,也难免落了步剑师脸面,所以言罢便往步剑师望去,不料步剑师只清清冷冷,望着阁外,竟是眼神也未波动一瞬。
韩望端坐在首座之上,听闻岳羽机之言,微微一讶,目光从郁都面上扫过,见郁都微笑不语,便知玉霄态度,沉思起来。
太素对这种比试胜负,并不十分看重,但若于韩望而言,如今是他主事,自是要赢下此比,才算他行事有方。
韩望忖道:“若换许师弟来,说不得还要赢得利索,赢得精彩。不过……”韩望展颜微微一笑,应道:“岳师弟所求,倒无不可。”
岳羽机正自一喜,韩望却话锋一转,言道:“不过此事未先与许师弟议定,此事成否,还需看许师弟自身意愿,伱看可否?”
岳羽机面容一肃,拱手应道:“谨随韩师兄安排。”
韩望点了点头,便从身旁唤来一名弟子,言道:“你去孙师弟那方阁中,将此间之事说与许师弟,问他是否应允。”
弟子闻声应是,忙到阁旁,架起法器去了,郁都忽然一笑,唤道:“既然如此,我等且先观战,等候消息便吧。”便一指场中斗法,赞道:“韩兄,贵宗后进,实在人才济济啊。”
此时场中正进行至第三场,一方是太素宗中万载巨室南宫氏的子弟,不过此时这位世家子弟却并未占得上风。
一方名唤唐方来,使得一手奇门道术,御着一头雷龙,扑击,甩尾,驱雷策电,攻势迅猛异常,雷法也有几分模样。
韩望微微一笑,目光在郁都、岳羽机身后立着的玉霄弟子身上一扫而过,应道:“我观贵派后进,也是根基深厚,功行圆满,后生可畏啊。”
郁都哂笑摇头,正言韩望谬赞,便见方才韩望所差弟子驾驭法器归来,郁都暗暗忖道:天骄傲气,目下无尘,当无不应之理,此事可成了。
不料那弟子入得阁中,却快步行至韩望身旁,似要附耳禀报,韩望见郁都、岳羽机目光追来,眉梢微微一动,伸手阻道:“慢。”
弟子闻声停步,韩望思考几息,言道:“无论许师弟应允与否,此间无不可言,你自禀报便是了。”
那弟子愣了一愣,启声道:“禀韩师叔,许师叔言道,此事他不能应承。”
“什么?”岳羽机正自品茗,心中澎湃,似有激流卷崖,意气高涨,颅中已预好了千般生克,百般变化,忽闻那弟子所言,手中不禁将茶往桌上一顿,抬声问道:“你说许庄不应?”
弟子吃了一惊,脚下挪了半步,郁都微微皱起眉头,唤道:“岳师弟。”
岳羽机恍然醒悟,却觉心中一堵,沉声问道:“小友可已言尽?许…道友为何不应?”
();() 自弟子禀言,韩望便若有所思,直至此时,忽然目光一闪,吩咐道:“许师弟如何回应的,你尽管道来。”
那弟子恭身一礼,应道:“许师叔言,他是炼就婴身求真士,与金丹修士比试,未免以大欺小之嫌,便不应此事了。”
“什么?”岳羽机又是一问,身形忽然往椅上一落,喃喃语道:“许庄已炼就元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