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体已很熟悉,在经历过精神世界的一场浩劫后,每次靠近,都叫嚣着想要彼此的抚慰。
她看不得孟宁一缕碎发掉进家居服领口的样子。
看不得孟宁蜷起一条腿坐在沙发上露出纤细脚腕的样子。
如同孟宁看不得她吹完头发披散在肩头的样子。
看不得她因吃面而脱落了一半唇膏、好像接过吻的样子。
她留出一个停顿,缓缓调整了下呼吸,才缓缓凑近。
孟宁的手指蜷得更厉害了些,更用力的抵着她的腿,那是一个抗拒的姿势。
终于孟宁偏开了头,低声的说:“对不起。”
温泽念匀了匀自己的呼吸,一手撑着沙发直起腰来,有些头晕,孟宁很快的坐起来扶住她。她轻轻推开孟宁的手,坐正,端起茶几上的蜂蜜水。
孟宁说了句:“凉了吧。”
她摇摇头示意没事,一饮而尽。
然后站起来:“我去洗澡了。”头也不回的往主卧走去。
她习惯泡澡,但今晚喝了酒显然不适宜,只能淋浴。脱下内裤时,局面泥泞得很难看。
她的身体的确渴望孟宁。
忍耐许久后的一次靠近,足以引发剧烈反应。
可孟宁最后一刻的拒绝,令她松了口气。
如果她们真能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身体关系,那就意味着对她们彼此间纠缠的感情彻底放弃了。
包养也好,或者不包养单纯当个床伴也好,那就意味着她们认定这段感情彻底无望了。
孟宁待在她身边的意义,就只是赎罪,任她予取予求。
温泽念不能假装自己很高尚,不能假装自己没想过,在她最心痛也最怨怼孟宁的时候,她的确想过,把孟宁困在这所房子里,困在所有的摄像头之下。
她不能假装自己没有从中偷得过任何快感。
可当孟宁自己提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心疼。
太贪婪了啊。
还是不肯以这样妥协的姿态,对那份本就求不可得的感情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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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宁起床的时候,屋里和每一次一样静。
她走出房门,看一眼走廊尽头的主卧,门打开着,便默认温泽念已经走了。
没想到走到客厅,却看到温泽念姣美的一张脸,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看见她抬了一下头,惯常的不笑,但语气平和:“早餐吃什么?”
孟宁掐住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人到了这一步还是有贪念。
她渴望温泽念的身体。
但她更渴望温泽念的拥抱。或者像那天在游乐园恐怖屋里一样,牵一牵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