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像这药膏,千防万防还是难免有疏漏。上次是发现得早,再有一次就不好说了。”
南夏的话再南泯山心里,敲响了警钟。
南泯山眼神一一凛,看南水瑶的目光毫无温度可言。
上次他是看在孙家的面上,才忍怒不发,这次还要这样吗?
万一真像南夏说的,再有一次,他这条命可就真不见得能保住了。
“侯爷,巫蛊之祸不是闹着玩的。当初皇上之所以下令禁止,不就是因为前朝那位敏贵妃,险些用此术酿成大祸?”
杨氏瞥了南泯山一眼,口气郑重,“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侯府想想。”
随侍在老夫人身侧的南夏,将这段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
前朝的敏贵妃,那可是牵扯到一桩大事了。
当今的皇帝还未登基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四皇子。那时候,后宫中有个敏贵妃,可谓是如日当空。
先皇为了她甚至险些几次罢黜后宫,朝廷上下都骂她是祸国妖妃。
而后来经有能之士发现,她是用了巫蛊之术控制住了先帝。除此以外,手上还沾了不少皇嗣的命。
当今陛下因为不受宠,才侥幸捡得一条命。待登基后,便下了禁令,让任何人都不得谈及此事。
而南夏也是因为前世的事,才碰巧知道一点点。
听得老夫人说出敏贵妃这个名字,南泯山下了彻底的决心,“南水瑶,你几次三番牵扯进这些事来。”
“事到如今,本侯也不能轻饶了你。你明日便削发去安乐寺吧,本侯会说你是去为陛下诵经祈福,也算全了你我父女恩情。”
南水瑶脸色唰的惨白,“父亲,您不要水瑶了?”
“父亲求您开开恩啊,水瑶不想去做尼姑。您换个吧,要打要罚,水瑶都认了!”
南水瑶失控大哭,已经是完全顾不上形象了。
这也难怪。
毕竟有哪个女子愿意年纪轻轻,就被送去削发出家的。进了尼姑庵,这辈子就等于毁了。
然而南泯山这次硬下了心,无论她怎么哀求都不看她。
孙氏也不想让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被送去那种鬼地方,便帮着求情,“侯爷,您不能这样。”
“瑶瑶她身子孱弱,如何能去那种鬼地方?您这跟要她死没区别啊。”
南泯山冷哼,“安乐寺是修身养性的尼姑庵,怎么就成你口中的鬼地方了。”
“若是鬼地方,南夏从前待的赵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你看看南夏,她有一句怨言吗?”
南泯山甩了甩袖。
南水瑶怨毒地看了眼南夏,爬过去揪住南泯山的袖袍,“父亲,您心疼心疼女儿吧。虽然我不是南侯府嫡女,也好歹也是您女儿呀。”
“您真的忍心把我丢去尼姑庵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次不等南泯山说话,徐氏便假惺惺道:“哎呀,表小姐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侯爷只是让你去诵经祈福,又不是让你了断。”
她掩唇一笑道:“你这说得倒好像,侯爷多么冷血无情似的。”
南泯山看着愣住的南水瑶,冷下心肠,把袖子往她手里抽出,“本侯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徐氏得意地看着大房的几人,眼里是藏不住的痛快。
让孙氏偷着算计她们二房,还想害她的莹莹不孕,活该受这罪。
“父亲,您怎能如此武断地做决定?”南从云声音急切,“瑶瑶分明是被冤枉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多只是治个被挑唆的罪,何至于削发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