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的亲事还在相看中,只要没定下来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南夏对三夫人说。
三夫人笑了笑,掩去眼底的凄艳,不想南夏过于担心,就想起身自己走。
然而站起身的瞬间,她踉跄了一下。要不是南夏眼疾手快扶住郝氏,她可能就摔地上了。
南夏摸着郝氏的手,就袖子那露出的一截手腕,凉得惊人。
她不由得面露惊讶,问郝氏:“三夫人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南夏给三夫人用药调理了好久的身子,且方才老夫人他们等在这里时,都是点了炭盆子的。
几个炭盆子,外面的冷风半点侵不进来。就南夏来说,她的手现在还暖的。
可郝氏的手,却像冬日里浸泡了几个时辰的冷水一样,冷得刺骨。
郝氏一抖,把手缩回袖子里,抿唇说:“我身体向来都是这样,大小姐不是也知道。”
南夏余光瞥到郝氏用手抓了抓左手背,这个动作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但郝氏坚持没事,她也不好多说。
尤其是白芝还找了过来。
“小姐,我们该去老夫人那了。”她小声提醒。
南夏这才想起来,她被叫过来到现在还没去给老夫人那送药。
郝氏见白芝来找南夏,心里估摸着她应该有事,便说:“大小姐不用管我,去老夫人那儿吧。”
“有嬷嬷送我回去,又有祁云在院子里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
南夏想了想,点头,“那好吧。”
她吩咐了张嬷嬷看顾好郝氏,才放下心去了老夫人那。
给老夫人送药,又被她拉着说了两句体己话。
南夏拿着老夫人给的御寒的狐裘准备回院子时,猛然听见不远处的丫鬟慌慌张张在说。
“三夫人出事了。方才她回去后,忽然被发现晕倒在了床榻上。”
“要去找谁?侯爷跟老夫人平时都不太踏足竹阑院,大夫人又刚出了那样的事,这找不到人了。”
“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南夏心里一咯噔,前不久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郝氏出事了。
她当即跑到那两个丫鬟面前问:“三夫人怎么了?你们仔细把情况跟我说说。”
丫鬟吓了一跳,停顿了下才说:“三夫人高热不止。我们去找过管事了,可是管事说请府医要大夫人或侯爷的许可,我们也没办法。”
南夏眉头蹙得紧紧的。
她知道侯府向来避讳三房,却没想到避讳到了这程度。这样放着不管,难道就让郝氏自生自灭?
南夏没有犹豫,立即就跟那丫鬟说:“带我去看看三夫人。”
“可是……”丫鬟有些犹豫。
“我这个郡主说的话,都没用了?”南夏抬眉,眼神锋利如刀。
丫鬟顿时就不敢有意见了,连忙把她带去了竹阑院。
到了院子里,南夏才知道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屋子里没有点油灯,一片灰蒙蒙的黑。角落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只有郝氏躺的屋子里稍微好点,窗户有点亮光。但这点光照在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有也等同没有。
“郡主怎么来了……咳咳咳,祁云,你快送郡主出去。”原本躺的好好的郝氏,一见南夏来,情绪立刻激动起来。
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边咳边用手去推搡南祈云。
南祈云走到南夏面前,步子僵硬,脸绷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