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愣了下,不明白为何大夫人要给她送香囊,而且还是让白芝送来。
这时她忽然看见白芝的神色,忽然间就明白过来,“敢问白芝姑娘,大夫人可有叮嘱什么?”
这便是暗搓搓的试探。
后宅中多是隔墙有耳,而这二姨娘也是个玲珑心思的,早就转过弯来,知道怕是大夫人想整她,却被南夏拦了下来。
白芝微微一笑道:“大夫人体恤二姨娘,给的香囊里特意让人放了些助眠的茯苓。”
二姨娘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茯苓的确是助眠,可这香囊里究竟是不是只有茯苓这一味,可不好说。
她压下心中的颤动,接过香囊,“麻烦白芝姑娘跑一趟了,也辛苦你回去替我谢过大小姐。”
白芝悄悄地离开了二姨娘所在的棠梨园。
而在她离开后,二姨娘忍着颤抖的手命人叫来太医,还特地嘱咐丫鬟,“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宁哥夜里不适。”
丫鬟虽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很快太医就来了,二姨娘让他看看那香囊。
太医面色古怪地扫她一眼,心里嘀咕不适请他来看病,怎的看起这香囊来了。
但当拆开那香囊一看,他却是面色大变,“这香囊中含有麝香,对刚生产过的妇人百害无一益。”
“夫人手底下的人是怎生做事的,怎么这种东西也拿来贴身放着?”
二姨娘手猛地一颤,差点控制不住失态。
她心里蔓延出的寒意传到四肢百骸,僵硬得连抬起来时都咔咔作响。
明明她都已经这么小心谨慎了,为何大夫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跟孩子?
最后二姨娘命人多给了这太医些银两,让人悄悄打发他走了。
白芝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南夏。
南夏脸上波澜不惊,好似对此早有预料,“此事切莫声张。”
白芝点点头。
老夫人常年礼佛,每到年关将近就要去趟感业寺上香祈愿。而府上每次都会有小辈跟着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南夏一早就被老夫人说了要她好生准备,等着去感业寺上几炷香,二房那边老夫人也让许嬷嬷去交代了。
但大房那却迟迟没有消息过去。
孙氏有些坐不住了,带着南水瑶到老夫人面前试探她态度,“明日便是冬至,按往例老夫人是要到感业寺上香了吧。”
杨氏坐在红檀木的椅子上,正眼都不带瞟的,“是得去了。”
孙氏脸微微一僵,但为了脸面还是不得不说:“水瑶这些日子在府内静思己过,已经知道错了。”
“她夜夜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对不住老夫人也对不住府上教诲。恰好老夫人要去感业寺上香,我寻思着也带瑶瑶去给老夫人祈祈福,您意下如何。”
南水瑶十分配合孙氏,她边说就边在旁边抹眼泪。
杨氏虽看不惯这母女二人,但冷眼看着个小辈哭哭啼啼也不是事。
于是便拧着眉说:“大清早有什么好哭的,收收那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对你怎生苛待了。”
南水瑶抽噎的声音一顿,猝不及防打了个哭嗝。
声音不算大,但放在此时空无一声的大堂却是格外响亮。
白芝忍不住捂了捂嘴,借此掩盖微微上扬的嘴角。
而南水瑶则是羞愤欲死。
“表姐姐这几日确实看她心情低落。”南夏的声音忽然响起,“祖母不妨也给表姐姐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