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刘朝尔总算恢复了正常,她蹲下()身,“可挑一匹最合眼缘的。”
平康却看也不看刘朝尔。
她站在最左边,想也不想,就往眼前的马匹走。
杜菀姝一眼就明白了平康的意思:这匹最近,她就选它。
早在初遇时,杜菀姝就大概摸到了一些平康的脾性。八岁的公主喜爱动物,却只把它们当猎物,全然不见爱护和怜惜。
马匹不是猎物,她就不感兴趣,只要能骑,大抵对平康来说都是一样,她不准备在选马方面浪费时间。
但如此是无法精通骑术的。
因而杜菀姝柔声开口:“殿下。”
她一开口,迈开步子走直线的平康才停下来,一双凤眼转到杜菀姝身上。
“马驹通人性,”杜菀姝说,“与马交际,和与人交际也差不多,得投缘才行。不如公主将六匹马都看一眼,瞧着哪匹更合眼缘?”
然而平康的反应只是再次扭过了头。
这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杜菀姝见状,也不再劝阻,任由平康自行抉择。
没人阻拦,平康很是满意。她直接朝着距离最近的马匹走过去。
然而再小的马驹,都能牵出来了,那也比八岁的孩童大。走到马匹面前,人与动物的身形差距,叫平康骤然警惕起来。
她自己就像只林间的幼兽,带着几分戒备靠近。
人戒备,马自然也紧张。
眼前的棕马一双眼睛转过来,发出警告般的鸣啼,抬起前腿。
牵马的官员赶忙控制马匹,不用吕仁义出手阻拦,平康就以极其敏捷的身姿往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平康本还带着几分好奇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小娘子臭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朝右走去,到底是接受了杜菀姝的说辞,把余下五匹都看了一眼。
刘朝尔见状,忍不住勾起嘴角。
没想到殿下也是头小倔驴,旁人说了不听,非得自己碰壁才行。
平康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停在了中央的白色小马驹前。
马驹通体纯白,如冬日的积雪一般。她前迈了一步,见白马没有任何反应,才放心大胆继续向前。
和棕马不同,白马直到平康走到面前才转过眼。
八岁的公主二话不说就朝着马头伸手。
吕仁义见状,急忙伸手要拦,但杜菀姝却是先行一步,对着他摇了摇头。
迟疑的功夫,平康的手已经触及到了马匹。
白马轻嗅一声,而后竟是低下头颅,任由平康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