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哗啦啦散开,剩下朱翊钧一行人站在原地。
“多管闲事,给我打”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朱翊钧赶紧拉着张懋修推到了后面,陆绎始终护在他的身前,刘守有和骆思恭两个人上去,三两下就把那群人打得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刘守有走到其中一人跟前,一脚将踹翻在地,拉其他受伤的手腕,用力一拔,那人又是一声惨叫。
刘守有充耳不闻,细心的擦去刀刃上的血迹,回到朱翊钧身旁,把月痕递给他。
朱翊钧收了刀,走到那姑娘跟前,问道“你刚才说,是他们设下圈套,陷害你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哭着说道“几个月前,我爷爷担了些李子到城里去卖,在巷子撞上一位年轻公子,那公子怀里的花瓶摔碎了,说是值二十两银子。”
“对我们家来说,一辈子也赚不来二十两,那公子见我爷爷可怜,便说只赔五两便是,不着急,慢慢还,哄着他签下一张字据。”
“我爷爷不识字,想着撞碎了人家的花瓶,那公子通情达理,稀里糊涂按了手印。”
“没想到,上月开始,就有人拿着字据来追债,利滚利,变成了一百五十两。”
朱翊钧听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圈套,兼并土地的圈套罢了。
不仅要兼并土地,还要强抢民女。
周围的村民,只顾着别人家的热闹,殊不知,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他们自己。
那几个要债的人爬起来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在漷县也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朱翊钧知道,这群人不过都是些小喽啰,他们背后的人物才是事件的主谋。
许多兼并土地的案件背后,都是当地的士绅豪强,甚至官宦人家,他们仗着有权有钱,强取豪夺,甚至不惜伤及任命。
朱翊钧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想要震慑住他们,就得编一个在当地无人敢惹的人家。
朱翊钧灵机一动“在下李诚铭,武清伯李伟是我爷爷。”
武清伯李伟是他外公,皇太后的父亲,李家正是通州漷县人。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冒充李诚铭,爆出这个名字,丝毫也不心虚。
那几个要债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朱翊钧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来武清伯的名号果然能震慑住他们。
“思云。”
就在他要吩咐刘守有把人都绑起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却忽然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十分张狂。
“你说你是谁”
刘守有重复了一遍“我家少爷,武清伯的孙子,你该不会不知道武清伯是什么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那帮人又是一阵大笑,“我呸竟敢冒充武清伯的孙子,假冒皇亲国戚可是重罪”
“”
这群人竟是反过来向他问罪,朱翊钧心道大意了,难不成他们见过李诚铭。
却又听那几人说道“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吗”
刘守有沉声道“说来听听。”
那人站起来“我们正是武清伯府上的人。”
“李诚铭,是我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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