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能地对陌生人感到恐惧,但顾知延行医多年,言语间真的有种让人安心的能力,只是三言两语的安抚,两人就有所稳定。
他检查了两人的伤口,道:“刀口偏离了心脏一点儿,把控的极为精准,下手极其利落,没有正中心脉,看着不像是失误,反倒像是刻意为之。”
苏明樟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顾知延的话。
顾知延而后又道:“若是无人救治,估计已经去了,好在有人相助,这伤口处用过的药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只是救他们之人似乎不太有耐心,处理不善,但此刻既到了我手上,那边能稳得住。”
有了这句话,苏明樟也就放心下来。
这案子背后的真凶,大概率会从这两人口中被暴出来,他道:“好,那便先稳住,再审。”
他安顿好了这头,正打算去寻萧煜之算账,然却又被横插一脚。
江太傅那头一大早让人抬着两个昨日寻回来的“伤者”进宫直接面圣,那两人一口一个萧门地污蔑着,就连太后也接着关心这场大案的由头来听了一嘴,与江太傅两人再次左右开弓,只为了让皇帝同意把被暂关在相府的萧门门主提到刑部去。
在这样的人证之下,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这桩案子真的与萧门有关,这样的做法也确实是应该的。
然就目前数十名官员以及人证来看,他们所言并无不妥。
于是江太傅还真就得了皇令,一大清早地来相府提人。
苏明樟还来不及处理萧煜之,就又要冷着脸去见江太傅。
江太傅气势恢宏地踏进相府大门,身后带着数十人,都是来押人的。
他这次是奉旨办事,底气十足,可以说自从新帝登基后,他是头一回在苏明樟面前这样有气势。
江太傅笑呵呵道:“劳烦了,苏相,萧门的人还请交一下。”
苏明樟点点头,伸手请他往前厅去,道:“太傅稍坐。”
语气比往日恭敬了几分,江太傅显然很受用,抬手摸了一把胡子后坐下。
苏明樟也坐下,随后示意程风去提人。
江太傅悠哉地拿起桌上的茶,刚品了一口后,见向来跟在苏明樟身边的江蕴今儿不见身影,于是问道:“苏相身边那婢女呢?可是做错了事被赶走了?”
他言语间,是早就将江蕴当作是相府的物品一般。
若是苏明樟厌弃了她,处置了她,他倒还觉得痛快。
然他不知,彼时的江蕴正在与顾知延学着如何上手救人,这才没在苏明樟身边伺候。
苏明樟根本无心与他说有关江蕴的事情,而是将话题纠回了这桩案子,道:“太傅昨日寻人寻了那样久都没有结果,我一回府,倒是很快就寻到了。”
他话说得这样明了,江太傅自然听得出是怀疑,但那又如何,没有证据的事罢了。
“唉,说来也确实是蹊跷,这苏相一走,那两人就被我们寻到,不过这都是小事,若是苏相有所怀疑,今日再去看一看便是。”
只是没想到苏明樟完全没有顺着他道话聊,而是道:“说来也巧,就在方才不久前,我的人也寻到了两个伤患,这看那伤口部位和严重程度,与太傅昨日所寻之人也是颇为相像,倒是有点儿意思。”
“啊?”dududu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