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秀才蓬头垢面的赶了回来,衣服下摆的灰尘像是摔了一胶。
他仔细地整理着衣领和下摆,愁苦的面容上怨气十足:“前街的狗今天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
原来是叫狗撵了。
难怪看起来这么狼狈呢。
姜素素指桑骂槐的编排着吴秀才:“嘶,不是说狗能瞧见脏东西?莫非是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
肚子里拢共没两滴墨水的吴秀才一点没听出来是在骂自己,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一只豆种玉镯:“谁知道它们闹得是什么疯,你来看,这是我家的祖传玉镯。”
姜素素的目光全在那纸和离书上:“你娘子没签字呢吧?你可不要愚弄我。”
“怎会。”
吴秀才把和离书缓缓展开:“你瞧着,她早就在上面按了印了,是我之前一直挽留她,怕她勾搭男人的事说出去不好听,想给她留了脸,不然早就休了她了。”
说的好听。
鲁达夫妇为了让吴秀才在和离书上签字,已经磨了好几天。
偏偏吴秀才那个意思是,要让二人赔一笔损失。
否认是如何也不肯与宋锦儿和离的。
他吃准了宋锦儿这个姐夫鲁达是开镖局的,有些家底,轻易不会松口。
花钱事小,如果能一口气解决了这事也好说,实在是鲁达两口子不愿受这个窝囊气。
一旦开了这个口,吴秀才恐怕就会借着他和宋锦儿的孩子为由,像一块狗皮膏药粘上来。
本以为这事儿还得拖着,倒是如今他瞧上了她的家产,和离的痛快。
真是个十足渣男!
姜素素瞧着,玉镯依稀还有近些年被戴过的痕迹,看来吴秀才当初也曾用它欺骗过宋锦儿。
姜素素善解人意地把吴秀才的镯子推了回去,只接过了那和离书:“你的镯子贵重,我收不得,至于这和离书,算是你对我的保证。”
“姜老板真是好脾性,不像那宋家女,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我的钱财而来,从我这儿得不到,便去勾搭别的男人。”
吴秀才感伤地扯着袖子擦眼泪,将自己代入了受伤的苦命男人的人设里。
姜素素左右张望了两眼,故作为难的叹气:“可我夫君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怕是不会那么好答应的。”
吴秀才犹豫片刻,贼眉鼠眼地也扭头看着四周。
确认四下没人能听见,吴秀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今晚子时,我替你解决。一个瘸子而已,我不怕他。”
话是如此,可心虚的吴秀才一看到萧策的身影路过,便心虚地匆匆离去,轻飘飘的掷下一句话:“别忘了,今晚子时。”
萧策微微颔首,打量着吴秀才逃离的仓皇背影:“他怎么说?”
姜素素如实转述:“他说要解决了你,今晚子时就动手。”
二人皆未言语。
姜素素与萧策原本想的是,如果吴秀才没那个做贼的胆子,那就想办法给他些小教训,让他不敢再骚扰宋锦儿也就罢了。
哪里想他甚至有杀人的胆子!
现在可好了,姜淮要有狱友了。
不过,这事儿还得辛苦一趟柳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