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刘琦落座后:“贼人手段恶毒,我绝不会轻饶。”
他目光落在乱世经验丰富的许汜身上:“公久历四方见识广泛,可有计较?”
“主公,臣以为当召吴臣问话,何去何从,他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许汜态度明确:“长沙人曾与老主公相持数年,于主公而言,吴臣不可轻信,也不可不信。还是召来问话,给他一个机会。”
“好。”
刘琦说着闭上了眼睛,许汜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史告病数日,还请主公另选贤明。”
赖恭要走,那就切割完毕。
刘琦对赖恭还是比较尊重的,也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
可荆南人铁了心要吃交州、南海最大那份红利,刘琦是真没办法。
这不是劝说袁谭妥协就能糊弄的事情,交州人想要一个强势、有名的人物做州牧,图的不就是这个强人可以稳定内部秩序,也能对抗外部的欺压?
如果袁谭现在答应了,就任后要么毁约,要么被交州人驱逐。
刘琦对南海的商贸利润也是眼馋,袁谭就任后,给他分润一些,他轻易能多养两三千常备士兵。
放任赖恭这些荆南人,到时候连汤水都不会给他喝。
吃着南海商贸红利,荆南人会迅壮大,会更难制衡。
不管从短期还是长期,刘琦都要反对荆南人的扩张。
所以赖恭要寻死,就让赖恭死。
刘琦想了想,就说:“我欲征辟零陵刘巴刘子初为长史。”
“刘子初若来,荆南无忧矣。”
许汜当即同意,刘表征辟刘巴数次,刘巴理都不理,始终待在零陵担任郡吏,从户曹史、主计再到现在的主簿,关键岗位都走了一遍。
论对零陵户籍、税赋资料的掌握,没人能越刘巴。
一个人的影响力不能只看他的官职,刘巴的名望影响力早已经不是郡县官职所能约束的了。
当即拟定文书,选拔使者,乘船前往零陵征辟刘巴。
而许汜派人召见楼船司马吴臣之际,也来找到接管将军府护卫的王威:“吴臣交际广泛,朋友众多。今番驱逐,此公势必忌恨主公。与其等他纠合党羽,不若庭间安排刀斧手,乱刀砍杀。”
王威拒绝:“若有主公手令,末将不敢不从。”
许汜就说:“荆南之士今番挑衅,就因主公待人宽厚,彼辈欺主公宽厚,不会拿严法治他,故这般放肆。杀吴臣一人,可令千人醒悟。”
王威听了还是摇头:“许公,末将唯主公手令是从。”
“好,老夫这就去讨手书。”
许汜甩袖而去,王威看着许汜背影紧皱眉头。
真动手把吴臣杀了,杀就杀了,他相信刘琦不会多说什么,会接受这种既定事实。
可许汜今天敢当庭袭杀吴臣,以后就敢杀其他人。
许汜快步来询刘琦,却换了个说辞:“主公,吴臣向来桀骜刚猛。若是庭间生变闹出动静,恐难慑服荆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