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她还是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夫子也已大换人,许多都是新面孔。
扪心自问,在大明寺的十余年,她快活的很。
若那些夫子,同窗,知晓荪歌的想法,定会龇牙咧嘴,阴阳怪气。
快乐是荪歌的,痛苦是他们的。
荪歌和李客夫妇一同出蜀,于江陵分别。
荪歌牵着幼弟的手,站在江边目送李客夫妇离开。
异域美人,虽年迈多病,不复当年风华,但眼中深藏的火苗,越鲜活生动。
不仅李白天生放浪不羁爱自由,这位生于西域,长于西域的美人儿,也是刻在骨子里的豪爽洒脱。
“阿兄。”
似轮回,身边的幼弟,像极了她当年未长开的模样。
肉乎乎,软绵绵。
眉眼,神韵,皆像。
当然,不喜读书,不喜被管束的作妖性子更像。
一句阿兄,让荪歌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好似在这一刻,她成为了李白。
“叫我二哥便好。”荪歌扯着幼弟头上的小啾啾,轻声道。
“二哥?”
“可小的时候,我听你总唤大哥阿兄。”
小肉墩挣扎着,将自己的头从荪歌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型不能乱。
荪歌好笑的睨了小肉墩一眼“若你唤我阿兄,那唤李太白什么?”
“仙人!”小肉墩脱口而出,声音清亮。
荪歌挑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倒也没想到,李白的谪仙人之名竟也能传到山川险峻,交通闭塞的巴蜀之地。
“那,那便依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