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阿娘,这样的长姐,哪是一句相夫教子能抹杀的。
所见所闻,与所学产生了分歧。
李迒看着在竹林掩映的亭台中煞有其事研究打马博弈的长姐,再一次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他的长姐还是一位从无败绩的博弈高手呢。
孰对孰错,他心中的那杆秤其实早就偏斜了。
“小小年纪,摇头晃脑长吁短叹,煞风景。”
李清照自竹林中起身,头绾双髻,身着绯色对襟长衫,手中还握着一本市井间流传甚广的博弈读物,行走间,灵动飘逸。
走近,李清照卷书,拍了拍李迒的头,出声“又遇疑难了?”
李迒凝眸,蓦地一笑,坚定的摇了摇头。
世间颜色何止千万,为何又偏偏要求女子便要千篇一律亘古不变。
李清照挑挑眉,噤了声。
年少的弟弟,有了小秘密!
不行,她得跟阿娘八卦下,阿娘的消息向来比她灵通。
见李清照眼神转动,满满的不怀好意,李迒忙打断道“姐,阿娘布置的每日任务,你可完成了?”
这每日任务,可能是阿娘对长姐最坚持不懈严格执行的要求了。
数年,不曾有一日废缀。
是长姐恣意洒脱,不羁明媚的时光里最浓艳深刻的墨色。
李清照脸黑,有些气闷。
再绮丽梦幻,再璧坐玑驰,再流传千古的诗词大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背诵,讲述大意,都会厌倦。
而她的每日任务,还不止一篇!
《卫风·氓》
《孔雀东南飞》
《长恨歌》
《琵琶行》
《木兰辞》
一篇比一篇如雷贯耳,一篇比一篇长!
据阿娘说,这是呕心沥血才精挑细选出的金科玉律。
阿娘话都这般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