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鱼将亓官柳抱到旁边独属于魔尊的王椅上,吩咐侍女爬起来重新布餐。俩人乐呵呵地吃完了一顿盛宴,起来母慈子孝、温馨和睦,亓官柳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只是苦了那些还躲在桌肚里、抱着柱子不撒手、甚至钻到房梁上的众魔修们。一边要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一边还要着他们的新任魔后带头不顾尊上生死的吃喝玩乐。
魔修们怀疑,他们的尊上前一秒在外面战死,魔后就能在下一秒拥立王椅上的那名狗蛋当新任魔尊。
这对临时凑成的假夫妻,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打了饱嗝之后的亓官柳有些不好意思,他大剌剌地坐在属于魔尊的王椅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故意拉长了脸道“小爷还没有原谅你呢”
“我要你原谅我什么”江大鱼微微挑起眉,拎着酒壶歪躺在椅子上。
“你为了这些个姘头抛弃小爷的事情”亓官柳眼角稍扬,拍着自己胖嘟嘟的小肉手,气愤地回答,“小爷还没有放下呢”
江大鱼懒散地了亓官柳一眼,慢条斯理地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壶酒“不是说了么,这些人要杀要剐,都随狗蛋你的意。”
大殿里陡然穿过一阵阴风,殿内两侧幽腥的潭水咕嘟咕嘟冒着血泡。
除了宝座王椅上平静嬉笑着的母子,整个大殿都透着一股阴森诡谲的氛围。
李坦兹眉心一跳,手脚并用爬上台阶扯着江大鱼的袍角“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呸我活了几百岁,还没有娶过媳妇儿呢我还是个纯洁的童子身呢殿下,一日同僚百日情,你可不能由着狗蛋少主误会我们无辜丧命啊”
“就是啊,殿下”蒜头鼻和淫贼脸跟着爬了过来,一脸鼻涕和眼泪的扯着江大鱼的魔后冕服“我们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替殿下做牛做马。七年里,我们每月一半儿的例银都孝敬给了殿下您。殿下叫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就连殿下和少主的小院子,我们至今都在每天打扫。少主不知道啥原因误会了我们,可殿下您在我们对您和少主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也得替我们向少主澄清清白啊”
川焦庄的百八十号魔修纷纷从犄角旮旯里出列,哭天号地的痛诉道“舒管事,小翠大人,魔后娘娘咱们好歹有着七年的共事之谊,您可不能有着狗蛋小宝贝儿误会咱们啊”
百八十号魔修倒在一起哀嚎一片,配上外面的打斗声,生生把个封后大典的喜殿给哭成了鬼哭狼嚎的灵堂。
江大鱼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翡翠酒壶用力一掷“吵什么再吵全扔窟里绞肉喂蛇”
魔修们一噎,捂着嘴巴哽咽着不敢发出声响。
“所以这些人并不是你的姘头吗”亓官柳无辜地眨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不是不是坚决不是”李坦兹他们争着喊道,“少主,虽然您小时候的确认过我们做干爹,但我们和娘娘之间完全是清清白白的您就是借我十个色胆,我们也吃不下小翠,不,魔后这等顶天立地的霸气男子,不,女子啊”
“真得吗”亓官柳眉眼敛起,向江大鱼。
江大鱼指了指川焦庄那堆歪嘴斜眼的魔修们,着重指了指蒜头鼻和淫贼脸“我就算是养面首,口味也没有这么重吧”
“那还真是有点儿可惜。”亓官柳撅了撅小嘴儿,叹息地拍了下手掌“小爷现在倒是觉得,你有成百上千的面首和男宠也挺好。那你究竟喜欢谁,夏威还是亓元白”
“我喜欢你啊。”江大鱼揪了揪亓官柳的小脸蛋儿。
亓官柳不自在地在扭了扭小身子“可是我们是母子,小爷跟你是不可能的。”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江大鱼猛地拍了下亓官柳的刺猬头“我对你也只是当娘的对儿子的喜欢”
“哦。”
“所以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还有你这记忆是怎么回事”江大鱼问道。
“小爷的记忆绝逼是被亓老狗和那狗屁师父给抹了”提到这个亓官柳就一肚子火,他举着手上的戒指给江大鱼“小爷只记得自己是个孤儿,被那秦虞从凡间的饿殍堆里救起来养活,然后检测出土木双灵根后带到了玉虚宗。要不是小爷手上有这个戒指,要不是这戒指里有各种狼牙棒和春宫图、迷情药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小爷我差点就信了这段狗屁不通的记忆”
江大鱼
亓官柳的包子脸全部皱到了一起,表情活像他刚生吞下了一个绿头苍蝇“亏得小爷刚开始的时候,还对那个秦虞老贼心怀感激,一心一意想要长大以后孝敬他我呸”
“我呸”阶下的上百川焦庄魔修齐齐地跟着呸了一声,主管李坦兹义愤填膺地道“还凡间饿殍堆还孤儿我呸你住在咱们川焦庄,吃香的喝辣的,是咱们全庄的小公子小少爷,怎么就成饿殍堆里的孤儿了”
“就是正道玉虚宗好不要脸”
亓官柳向底下的魔修,深黑的瞳仁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们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一个个冲上来向让小爷喊你们叫爹,你们也配”
其他魔修还要分辨,可李坦兹却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