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禾的红唇微张,在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混乱和不安。
高妇人尴尬的笑了笑,“许公子别开玩笑了,她只知道读书写字,从不斗蛐,哪懂得这些……”
“我家小姐不懂,但我懂呀。”
人群中让开一条通道,季夏提着一个造型奇异的笼子走了过来,笼外用黑布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把那笼子放在瓶前,撤去黑布,露出了一只通体发黑,体型比寻常同类大出三倍的斗蛐。
那高妇人见状,手脚冰凉,心跳也越来越快,仿佛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正在逐渐吞噬她。
这么大的斗蛐,自己要怎么才能赢过对方?
她也是花了全身家当,才买到了珍稀名贵的宁阳县斗蛐呀!
“还不死心吗?”
听到许清的话,一旁的陆公达像是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原本名声恶臭的纨绔子弟,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化作了一只凝视猎物的凶虎,随时都要把他开膛破肚。
“许公子……这些都是您做的?”
经过陆公达的提醒,陆府众人突然醒悟过来,这斗蛐大会不是许清要看的吗?
自己这些人也都是为了他口中的彩头,才不顾一切的购置斗蛐,想在今日夺得家主之位的。
“欺人太甚!”
“赔钱!”
“就算你是许家人,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
“……”
许清拍了拍手,陆府的大门瞬间被撞倒在地,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而后没过一会儿,就有三十多名手拿钝器的许府家丁冲了进来,把这些人团团围住。
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仆役,比起这些被养在深宅里的人,不知要强壮上多少倍。
他们刚一出现,陆家人的声音就淡了下去。
陆公达知道许清这是早有准备,不得不拉下老脸赔笑道:“许公子,我们也没犯什么错,何必要这样对我们呢?”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许清一字一字的说完,问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我今天就放过他,把他买蛐蛐的钱原数奉还。”
();() 陆家人面面相觑,无一人能解释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哪怕有人先前读过书,也因为近两年的时光荒废掉了。
毕竟有许家养着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用愁。
“两年前,你们入住陆府,鸠占鹊巢,将我夫人的宅邸视为自己的家产。而后你们又为了一己之私,逼迫我夫人完成婚约,好给你们陆家输血,让你们人人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陆公达胆颤的说道:“许公子,我们可是亲家呀,亲家互相帮扶,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海大富。”
“小的在。”
“把这老东西掌嘴十下丢下去,我看着烦。”
“是,少爷。”
不等陆公达有所反应,海大富就带着两名家仆走上前来,甩了那陆公达十个大嘴巴子,将他丢到了人群里。
陆家人看到许清竟如此凶狠,纷纷都闭上了嘴巴,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