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魏嫌这个从小到大不知出了多少场演出、参加过多少赛事的“老司机”来说,只是学校的一台演出而已,可以说是小菜一碟,况且最近一直在排这只舞,跳一场是信手拈来。
而且今晚的舞相比于昨天省里的汇报演出要随意多了,不算正式,伴舞不出,就她一个人跳独舞。
因为这支舞算是场大型舞蹈,对舞台要求很高,伴舞出场要求地方要够大,还要干冰做烘托效果,操场上的舞台达不到要求,老师干脆就让魏嫌一个人跳独舞。
用不着考虑跟伴舞们的配合问题了,这对魏嫌来说就更轻松了。
魏嫌不止不紧张,甚至中午还跑出了学校。
她是跑出去做家教试课了,上午搜了大学生兼职,最后综合比照,能赚到最多钱的是英语家教还有舞蹈老师的兼职,这两种不知哪个更好,于是魏嫌打算亲自都去试做一下。
因为着急赚钱,不想浪费这个周末的时间,魏嫌就趁着今天白天的时间先出去试课,如果顺利的话,明后天就能正式开始兼职工作了,也就开始有收入了。
今天上午一个家长联系过她之后,魏嫌马上就答应了当天去学生家里试上一节英语家教课,紧急做了一番准备,中午在学校吃完饭就出发了。
家教课程挺顺利的,不过明明给学生上课只要一小时,她来回却总共花掉了四小时的时间,实在是淮石市太大了,做公交车车程很长,还要倒一次车。
不过好在时间跟她算的差不多,回到学校的时候没迟到,没耽误五点钟开始的晚会彩排。
只是她实在不该抱有侥幸心理,只顾着算时间,忘记考虑自己的状态了。
魏嫌呆呆的坐在人来人往的后台,已经换好表演服了,一件鱼肚白的交领大袖长裙,明明是三层面料,却很轻薄,上半身的肩和腰完全贴身,极度凸显她的柔韧和纤细,裙摆处大大散开,用料超过六米。
她这演出服定做的,太贵了,特别舍得用料,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裙摆能扑开占三个人的位置,怕影响别人走路,她就全揽起来抱在怀里。
彩排已经开始了,不过还没到她上场,她就坐在后台等着。
后台人多,空气流通不好,有些热,魏嫌就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回来的时候坐了两小时公交车,快到晚高峰,路上已经不太畅通了,车子走走停停晃悠太久,好像有点晕车了,现在脑袋有点昏。
魏嫌撑起上身,转头朝后了一眼,想找到帮她化妆的小姐姐,那是水天一色的一个伴舞,大二的学生,今天不上场就只是帮她化妆来了。
可导演嫌后台人太多,把没节目的人都赶出去了,那个学姐帮她化好妆穿上舞服,也就跟着出去了。
而且怕魏嫌的东西在人多手杂的后台弄丢了,还把她的衣服和包一起带出去着了。
这里人太多了,恐怕要出去找到她也不容易,魏嫌便放弃去找她包里的糖来吃,又靠回墙边闭目养神去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魏嫌觉得已经缓过来了,提前做了十分钟拉伸,然后就上了场。
可彩排开始以后,她上了场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在做一个过肩翻差点扭了脚腕的时候,她意识到现在状态不行,要是因为彩排受了伤,那过会儿的正式演出肯定就上不了了。
魏嫌没硬撑着,马上跟导演叫了暂停,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眼前一黑跌在了地上。
那会儿她脑袋里就一个念头来这段时间为了省钱一直尽量吃最便宜的饭真的不行。
她倒在舞台上,耳后传来从台下掀起的一阵惊呼浪潮,不想搞得太吓人,魏嫌眼前一阵黑色的旋涡还未完全褪去,就马上手腕撑地,把支撑着地面把自己上身撑了起来,随即被冲上前来的一个工作人员扶起来搀回了后台。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为什么,反正一见魏嫌倒下,段雪尧和张瑞祥三人和前面那几个伴舞的小姐姐们一样,全都是想也不想,第一反应十分默契的全闷头就往前冲,死扒开人群朝舞台钻去。
那几个伴舞大概是跟魏嫌一起跳舞许久,早有了同窗情谊,又照顾她年龄最小,所以一见她出问题便要冲上去。
可段雪尧他们几个人呢不过是个反目成仇的前女友,恨不得对方都倒大霉一辈子过不好,要冲上去干嘛
仨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原因也站不住脚,于是互相谁也没问谁,就往前蹭,见魏嫌被扶起回后台也只是顿了顿,还是不放心的继续朝舞台去。
不过这次他们前面的伴舞小姐姐们停下了,然后就被后面这仨人挤着了,几个小姐姐一回头,见他们仨一脸严肃的模样,绷不住乐了,“还说不是想追人家不想追这么紧张干嘛”
要是搁在往常,段雪尧心情好的时候,他大概还能松口开句玩笑,说句“不追她,追你”之类的屁话,不过现在他脸色冷硬,丝毫没这个心情。
“你们仨,谁要追我们嫌嫌啊先说来听听。”
张瑞祥心里都烦,心说这几个娘们要是再哔哔恐要被段雪尧掀飞出去,他随口敷衍了一句“没空跟你们开玩笑,先去她怎么样了”
段雪尧则更直接,脚下几乎没停,推开前面俩女的肩膀就要穿过去,然而学姐最是难缠
“嘿,你这么着急,上我们嫌嫌的就是你吧要是你倒还真跟嫌嫌挺配怎么样,还不说你要是说了,我们也告诉你她是怎么了。”
听她们这么一说,段雪尧还真停下了脚。
张瑞祥一愣,“不你们就知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