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自己就是出身世家,这些年也是常常以世家自诩,在外遇到棘手的事情,荆湖刘家的名号很好用。现下孙女嫁到荥阳郑氏,当初未尝不觉得郑邈虽然官宦世家出身,但底子不好,可现下又改观了。
荥阳郑氏不愧为荥阳郑氏,子弟稍加提携,在官场就平步青云。
而自己的儿子已经四十多了,到现下才是个同知,看看郑灏已经当上侍郎了。世家子弟在官场都有人提携,而寒门子弟缺的就是人脉了。
即便是朱令宣住的这个小院子,都显出精致来,不同于别处。
“日后,你们夫妻要好好过日子。是了,你去看过你姑母没有?()”朱老夫人问起。
朱令宣道:姑母那儿逢年过节都会过去探望,只是我们住在这里,不好回请。⒓()_[(()”
“也是,再好也是住在人家家里,只盼着你家郎君能够早日高中,你们也能独立门户。”朱老夫人如是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固然郑邈在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家。
可朱令宣想的又不同:“这科举能中者少,我也随意了,让他好生读书才是,如今我们已经落户顺天府,在京里科考也比河南更好。”
在大家族住着,朱令宣觉得和自家又不同,在自己家的时候,单门独户很好,但男人不在家,家里空荡荡的,也没个照应。还不如在郑家,婶娘待她们夫妻很好,也有个照应,而且家里管的井井有条,他们在这里也住的很自在。
但朱令宣也知晓自己的祖母,在家就是喜爱清静,不□□饮,但谁都知道她不可忽视,人家可是出自荆湖刘氏。
朱令宣住在郑家是见过真正的荆湖刘家人的,可谓是满门权贵一点儿也不假,且不说呼奴唤婢,就她们的气派,寻常官宦人家也不可及。
刘大老爷很是沉默,但眸如鹰隼一般,人人见了都奉承,因为他是掌锦衣卫指挥使,皇帝的亲信,势力极大,即便如今退下来,也是威势不减。而刘二老爷,也就是婶娘的亲爹,也是一方大员,现下升任直隶总督,显贵至极。
甚至连婶娘的几位姐妹,要不就是嫁给仕宦书香豪富之家,要不就是结亲勋贵,甚至还有位妹子嫁入东宫。
就在她们朱家女眷们闲话家常时,珠兰突然过来了,朱令宣知晓珠兰是丽姝的大丫头,是她的心腹,此时见她过来,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问道:“珠兰姑娘过来是有何事儿?”
“六少奶奶,我们老太爷和老夫人过来了,要见你祖母一面。”珠兰言简意赅。
朱令宣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见我祖母做什么?”
很快朱令宣酒知道来意了,刘老太爷站在刘太夫人身旁,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魁梧,看起来高大威严,而刘太夫人平日都是坐着的老封君样子,今日站起来,却显得她清瘦高挑。
朱老夫人看向他二人,心道堂兄年轻的时候就是很听嫂子的话,如今也是一样,她没由来的一哂。
“你居然还敢在外
()面带着我们刘家的旗号招摇撞骗?你似乎忘记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怎么好意思呢?”刘太夫人冷笑连连。
朱老夫人自从遇到丽姝之后,就不是没想过这种场景,但她觉得好笑,就因为自己是外嫁女就不成吗?
“这叫什么打着旗号招摇撞骗,难道我不是刘家出生吗?。况且,我也从未主动打着旗号办什么。”朱老夫人见这二人来势汹汹,她也并不怕。
刘老太爷皱眉:“这么多年,你还没悔改吗?若非是你,三郎如何会死?”
朱老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歉疚,但她依旧坚持道:“堂兄,你也知晓,先夫做成此事时,从未和我说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况且,他也因为此事仕途尽毁,人也没了。这么些年,我也没求过你们什么,都是我独自抚养儿子长大,你们如今过来又要我做什么呢?”
刘太夫人就是觉得委屈,她亲弟弟大好前程,却被朱廉肆意诽谤,以至于投水自尽。他这辈子没做错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当年自己牵线,知道朱老夫人被她姐姐抢婚,这桩亲事还是她抢过来的,原本弟弟要说铅山费家的女儿,那一家也是仕宦门第。
当年,她想的是朱老夫人是刘家人,是她夫家的妹妹,又很可怜,所以才说动娘家的,哪里知道发生这种事情。
这种委屈别人都不懂,很多人都觉得朱廉已经死了,也不是朱老夫人做下的,何必怪罪她?但是刘太夫人就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当年招祸上身,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十个朱廉也补偿不了她弟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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