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思索,容毓年纪轻轻的,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在东陵也攒下了势力?难不成他从小就暗中筹谋?
天下九国,不会每一国都有他的势力吧。
泼墨阁里此时一派热闹,热闹中却透着几分压抑和紧绷,气氛颇为微妙,原因在于皇上和摄政王都到了。
今天的寿星南相大人坐在主厅大椅子里,年轻的天子虽是九五至尊,却也放下了身段坐在左边上首位置,摄政王则坐在右边。
虽说两人都给足了南相大人面子,可一左一右两尊大神坐着,众人这心理压力也实在是大,比在朝堂上议政还让人胆战心惊。
众人只顾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说一些恭贺寿星的话,其他的皆不敢随意议论,生怕哪个字哪句话戳中了敏感之处,惹来杀身之祸。
直到一句“夫人来了”,众人才稍稍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转头朝南夫人去。
这一之下,众人面上顿时流露出诧异之色。
“这位就是南夫人和相府大姑娘?”
“外人多传南夫人出身商户,必是粗俗不堪,今日一见才得知事实并非如此,果然言语害人啊。”
“是啊。”一张桌子前,面容雅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语带叹息,“南夫人分明端庄优雅,比起那些出身名门的世家贵女也毫不逊色,周身哪有半分粗俗之气?世人习惯先入为主,以出身和家世来论人长短,不愿去发掘别人身上美好的地方……唉,真是可悲可叹。”
南夫人微微偏头,了说话的男子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到主位前,朝皇帝和摄政王福身行礼:“妾身元氏,携小女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
容楚云淡淡了一眼跟在南夫人身后的少女,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当得上一副倾国倾城之美容颜。
“夫人不必多礼。”他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酒盏轻啜一口,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南姑娘也不用多礼。”
“多谢皇上。”
南夫人转而向南行知,微微福身:“妾身恭贺相爷寿诞,祝相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姐姐就只是空口祝词?”李氏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乖巧的南娇,“娇娇为了今日相爷的寿诞,特意去学了刺绣,这两天日夜赶工,亲手给相爷做了件袍子,这份孝心让妾身感动不已,毕竟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姐姐说是不是?”
南夫人走到南行知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一笑:“我也给相爷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不过暂时先容我卖个关子,等会再拿出来。”
李氏笑了笑:“姐姐还真是擅长吊人口味。”
“都坐吧。”南行知今天寿诞,心情起来不错,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日多几分温和,“娇娇的心意让为父很感动,辛苦了。”
南娇乖巧地低眉:“都是女儿应该做的,不辛苦。”
座上众人听到这里,表情不由就有些微妙了。
今日丞相大寿,正室夫人出来露个面算是理所当然,怎么妾室和庶女也出来抛头露面?而且南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妾室温言软语,对嫡妻和嫡女却没什么关怀……都说丞相偏宠妾室冷落嫡妻,果然不假。
众人心头想着,不由悄然朝上座的摄政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