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栋先是招呼人将白糖、茶叶、香料和锦缎、绒布各拿了些样品过来,然后对白里说道:“额真,此次我们有五大船这样的货,您先掌掌眼。”
白里算是老商人,先了香料和茶问题都不大,而且香料的确是辽东少见的好货,不像东江镇的里边起码掺了半数的烂草根和树叶子。
但白里也不傻,货是好货,但里边不定憋什么坏呢?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货,印证了白里的猜测。
茶叶虽然不是茶饼,但都是上好的芽茶,估计价格也不便宜。
至于锦缎、绒布,这个就让白里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布匹,结果都是高档货,关键这玩意儿除了旗主、贝勒、格格们能用,谁他妈闲的穿这些,但必须买,因为主子们断货老长时间了。
至于白糖他还是认识的,前两年从辽镇抢了一些,但已经一年多没见着这样的糖了,现在就是旗里的主子们都是用些黑乎乎的糖而已。
的差不多的白里,撮着牙花子直吸气,然后说:“你们这些货,除了香料能用,其余的不值钱,茶虽好但不是茶饼,不耐煮。”
“锦缎绒布这些用不上,要买也就是十几二十匹的事儿。白糖也就着稀罕,但甜个嘴的东西,不好卖。”白里继续信誓旦旦的说道。
别人可能觉得建奴抢了大明的辽东,怎么地也是吃喝不愁,富得流油。
谁能想到刚从老寨赫图阿拉搬出来的八旗不懂经济,反而把辽东霍霍的民不聊生,自己也弄得墩在银子上喝稀粥呢。
可萧震知道底细,也知道白里也就是买卖场上的贬低砸价,于是着严肃的甲喇额真白里,说道:“旗里的日子应该也不算好过吧?”
“我大金富有辽东,白山黑水无数产出,光是辽参就日产数万,真是可笑。”白里还是嘴硬。
“不愧是八旗的甲喇额真,你们大汗必然会赏识你今日的作为。”萧震笑道,“但你的那些主子贝勒、格格们要是知道你拒绝了这么多好货,你能好的了?”
白里闻言瞬间脸上换了好几个颜色,正迟疑不定时,却听萧震说,“这些货物我拉到朝鲜,那帮子王公定会一抢而空,钱财不会少赚,你可想好了。”
白里叹了口气,说道:“别急,咱再商量一下,这毕竟是买卖吗。”
萧震见白里肯谈,便让刘良栋和随行的财政署的人跟他细谈。
最后五大船货物,换了近四千马匹、八万两白银、五百斤辽参和几升东珠,按着大明的货值算,光马匹就值近百万两,辽参加东珠也值个两万两。
其实萧震十船货卸完金州的军资后,剩下的货也就值个二十多万两。
但萧震坚持要马,也亏了是建奴刚刚扫灭两个蒙古部落,不愁马匹,但白里也是抓住机会硬压下了价格,算是双赢,要是从山西老西那里弄这些货,起码得再翻一倍。
卸货的时候萧震派人通知了金州的赵启良,派人到归顺堡对面的红嘴堡准备接收马匹,其余的卸完货后,都装船起运。
最后,萧震还叮嘱刘良栋特别给白里准备了一些香水一类的奢侈玩意,算是答谢,这让双方的面子关系快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