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今年十七了,她前头还有过一个男人,正如胶似漆呢,出门打猎摔死了,刚置办丧仪的功夫,瞧见出门游玩的太子。
两人一个眼神对上,就对彼此了然,晚间果然很有默契,一个来敲门,一个留着门,成就了好事。
如夫人也是个厉害的,直接哄着他在外城买了宅子,过到她名下,又很是拢了他一阵,如愿以偿的怀有身孕。
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贵公子,她攀上之后,吃喝不愁不被人糟践就成。
这公子瞧着英俊,纵然是个草包,配她这个村里的寡妇也是极好的,只要能给她遮风挡雨,她都愿意委身。
她也不吃亏。
然而日常相处中,通过对方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信息,只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实在是令她难以置信。
本以为是寻常贵公子,谁知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
抚摸着小腹,她知道,若是肚子中是个男孩,她这一辈子,也就无憾了。
“生意是贱业,公子高高在上,想不透也是应当的。”
谁知道胤礽的面色立马变了,冷哼道“到底是无知妇人,比之她,万分之一也不及。”
如夫人略微有些上挑的眉眼一厉,转瞬又柔和下来,娇嗔的撒着娇“妾身份卑微,自然比不得您心中的贵人。”
心中却在盘算,这个她,到底是谁呢
摸着自己精致的小脸,难道吸引他的,并不是自己眉眼如画,而是别的,比如像那个她吗
百思不得其解。
胤礽轻叹一口气,摸着她的小腹,思绪渐渐飞远。
而在畅春园,卫有期同样放空思绪,摸着自己的小腹发呆。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有喜了
虽然不想说,但是老蚌生珠,显然也是形容她的。
若是放在一般人家,弘晖这个年纪,都可以相起来,先走礼,等再大一些就可以成婚了。
说起来也是快做祖母的人,竟然怀有身孕,说出去怪羞涩的。
玉钗有些手脚慌乱,她年岁小,从未经过这样的事,纵然听别人说,也多是说孕事有多么恐怖的。
玉笄也不遑多让,她比玉钗还慌些。
倒是谢氏稳的住,四十出头的年纪,精神头有些短,可也不影响她重新教导这些小丫头。
谢氏作为胤禛的乳母,对于他的子嗣非常注重,这些年急在心中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谁家像是他这般,膝下冷冷清清,就两个儿子。
若换了别人,早早的纳了妾室,一人就生一个,加起来也够两巴掌了,哪能日子过的这般清苦。
可福晋也是主子,她是半句话也说不得,如今听的喜信,倒成了最乐呵的那一个,整天忙上忙下的,没个消停。
初始还有三个小主子照,等三小长大了,都去进学,她一个人呆着难免寂寞。
府里大都是福晋的心腹,她想要说点什么,也有些不大和适宜,全憋在心中。
这又有了小主子,她心中卯足了劲,怎么也要再生个龙凤胎下来,这样加上女儿,怎么也有五个了,不会显得太过寒酸。
她这一生,待胤禛比自己的孩子还好些,比之德妃操的心还多,生命跟胤禛紧紧的绑在一起,可惜她不是正经主子,若她是德妃,就算舍了老四家这能干的媳妇,也要娶会生的回来。
一年一个,三年抱俩,十年就生的差不离,等她人老珠黄了,就拼命的纳妾回来,子孙满堂才是正经。
如今的福晋,她是有些不大在眼里,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隐隐约约的劝了爷几句,瞧着他不大听,左耳进右耳出的,也就不敢多言。
爷非常有主见,容不得下人嚼主子的舌。
晚间胤禛回来,见着众人喜气洋洋的模样,有些惊诧,但想着是不是福晋赏奴才们,也就没有多问。
等见到卫有期的时候,玉钗如临大敌的盯着他,他的手还没碰上福晋呢,她的快盯成斗鸡眼了。
“怎么了这是”莫名的问了一句。
卫有期摸着小腹,但笑不语。
胤禛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动作了,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傻傻的问“肚子不舒服吗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