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趁着人都被引走了,把这个贱女人搬出去!
江云月浑浑噩噩中,感觉到自己被七手八脚的搬动。
鼻尖尽是皮草原毛的腥臭味,忽然就被唤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她被安王宋轶修求娶,满心欢喜的在闺房内待嫁,没想到大婚那日,竟被人下药迷晕,被卷在了毛料里带出了将军府。
幸好她清醒的早,马车未出城,便让她挣扎着脱了身。
可新娘子大婚当日,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跑回来,依旧让她沦为的全京城的笑柄。
为此宋轶修在新婚之夜甚至没跟她圆房。
想来她一生的不幸,其实从这一夜就已经开始了。
当时拼死也要赶回来成亲的江云月,绝对不会想到,那安王并非是她的良人,而是她的劫难!
杀子杀父之仇,诬陷她兄长,辱她将军府的清誉,都拜他所赐。
江云月被重重的扔下,摔的肺腑要要震出来了。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感觉如此清晰?
七姑娘,真要这么做吗?安王殿下求娶的一直是六姑娘呀。
闭嘴,六姐那个蠢笨无能的女人,要不是有大伯这个爹,谁会高看她一眼?
我哪里比不过她了?待我嫁过去了,我就是安王妃!
记住了,立即把她运出城,远远的弄走了。
江沁瑶?!她不是死了吗?
江云月不敢置信的陡然睁圆了眼睛,她难道重生了?
回到了十二年前,安王宋轶修迎娶她的日子?!
一瞬间,滔天的狂喜裹挟着愤怒向江云月席卷而来。
当初自己被迷晕绑走,竟然也是江沁瑶的手笔?
前世她年幼愚笨,母亲早逝,父兄年年在外征战,她被二房一家抚养长大。
她自以为二房一家才是她的亲人,疏远了父兄。
更是在老夫人跟二夫人的撺掇下,以为安王是她的良人,发誓非他不嫁。
父兄的反对,一度被她认为是棒打鸳鸯,她更做了二叔一家手里的刀,逼迫父兄为安王驱策,助他夺嫡。
最后一朝功成,宋轶修大权在握,父兄被判通敌卖国,她被囚于地牢,而二房一家,却封官加爵风光无限。
如今重生,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宋轶修,她绝不会再嫁!
既然江沁瑶那么上赶着要跟渣男凑对儿,她便成全了这对野鸳鸯。
且看一看,自己这位镇国将军之女的新娘子,被调包成了父兄平平无奇的心上人,安王宋轶修他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云月冷静的窝藏在了马车的皮草之中,无惊无险的被运出了城。
鹅毛般大雪,正纷纷扬扬的落下,这样差的天气,出了城便人迹杳然。
江云月窥准机会挣脱出了毛皮卷儿,气针凝聚指间,点在赶车人的肩颈要穴。
车夫连声儿都没有,就倒下了。
江云月接过了缰绳,驭马闯入漫天风雪中。
寒山寺外。
一辆朴素的马车,压着咯吱咯吱的积雪缓缓停稳。
并非是到了地方,而是前路站着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头发衣衫上全是雪,几乎是个雪人了,偏偏她的眼睛亮的惊人。
漆黑中带着凛然的眼眸,目光透过了纷纷大雪,落在了马车上。
镇国大将军江镇北之女江云月,求见穆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