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钱你拿回去吧,你们许家的钱,我可不敢拿,免得再被送进去!”
李峰用食指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又送进嘴里,舔了舔嘴唇,把桌上的一叠纸钞,又给推了回去。
桌子对面的李楠,眼中满是不解,看着桌角的那一沓钞票,恨不得立马替自己哥哥做主给揣兜里。
“峰,我知道你恨大茂,咱家大茂走到这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不求你去保卫科求情,只求你看在许家就指望他传宗接代的份上,把他那个病给治一治!”
许富贵用着期许的目光注视着李峰,又把桌上的钱给推了过去。
刘茵听许富贵的话听的是稀里糊涂,他那话中的许大茂生病了,还让自家老大给他治病,那晚上,也没看着许大茂哪里病了,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是生龙活虎着呢。
可是那一沓钞票可不是假的,虽然很是眼热,但刘茵也怕自家儿子再吃亏,摇了摇头,谨慎的道。
“许富贵,别玩儿那套把戏了,已经上了一次当,咱李家哪会在一个地方摔趴下两次,钱拿回去,哪来哪去,道歉道完了别耽误咱家里吃饭!”
着刘茵一把抓起许富贵推过来的钞票,塞他手中,直接把人朝门外推了出去。
“什么东西儿!真当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别,大妹子,咱们许家可就指着大茂了,他要真生不出孩子,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办,你难道真让我们跪下么?”
着许大茂的母亲“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李家的地面上,掩面而泣。
“你们,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咱家李峰也不是游方郎中,孩子有病,你们带他去医院,咱家李峰没那本事!”
刘茵试图拉许母起来,结果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把人弄起来,不满的道。
“哥,那钱不少呢,我都好久没买新衣服了!”
李楠看着门口的三人在那掰扯来掰扯去,凑到刚才的位置,跟自家大哥,起了悄悄话。
“你这个丫头,他许家的钱可不敢拿,你哥昨可差点被他们家许大茂给送进去蹲笆篱子,这一家纯纯白眼狼呐!”
着,啃着鸭脖的李峰瞥了眼门口的战况。
“怎么可以这样,哥你都救了许大茂的命,他还要送你去坐牢?”
事关老哥的前途命运,丫头一听,瞬间转变了阵营,撅着嘴,气嘟嘟的道。
“敲诈勒索,行贿受贿,这咱家沾不得这些,人想立得住,还是脚踏实地点好!”
看李楠这时候终于知道了啥事大局为重,李峰吮了吮手指头上的油脂,然后欣慰的拍了拍李楠的肩膀,后者愣了愣,然后看着肩膀上的手掌印,眼看咧着嘴就要嚎出来。
“峰,你要是觉着不快活,你把你许叔打一顿,咱家大茂是滚蛋,但也罪不至于断子绝孙呐,你大人不计人过,既然能看出他的病情,你开个方子,只要大茂出来能要着孩子,我掏空家底我都愿意呐!”
许富贵双手捧着钱,弯下身子,可谓诚意十足。
没办法,早晨通过关系去过轧钢厂保卫科了解后,所有的一切都知晓了了。
自家大茂要不了孩子了,这个消息就如同晴霹雳,许富贵在保卫科的审讯室,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驾鹤西去。
现在厂医院那边意思也是没辙,只能调养身体试试,许富贵只能把主意打到李峰这儿了,既然他能瞧出病,那他肯定就有办法治。
另一边的刘茵听着了,狐疑的看了看坐在那,吃的不亦乐乎的自家儿子。
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长本事了,前些救许大茂时候就觉着稀奇,现在都上升到能给人瞧讨子嗣的病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前些,三大爷家里的阎解成有这方面问题,好像也是自家儿子看出来的。
“大妹子,行行好吧,我跟老许一把年纪,都快入土了,这大茂现在要不了孩子,以后还怎么讨媳妇,让峰帮帮我们家吧!”
着竟然开始磕起头来,对于李峰的“医术”,许母还是相信的,死人都能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瞧个男科毛病,那不是三指捏田螺,十拿九稳么。
“别,你们也别碰我,我自个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许大茂坐牢,那是罪有应得,病,虽然是我瞧出来的,但是,这病我治不好!”
();() 着李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一个跨步从长凳上换个位置,面对着许家这两口子。
现在这个时间,各家都在吃饭,虽然屋门被带上了,但又不隔声儿,真嚷嚷的都让别人来看热闹,又平添事端。
“峰,大茂关进去,咱们不怪你,那是他自找苦吃,倒是他出来总归要结婚的,现在厂里都知道他不能要孩子,以后,还怎么结婚,我们老两口可白来一遭了,对不起他爷爷奶奶啊!”
“峰,能瞧不,能瞧就给他们开个方子,这再闹下去,街坊邻居都得过来了!”
刘茵看着两人耍着无赖,赖在地上不走,值得扯着儿子的胳膊,给他拉到一旁,低着声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