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遮住自己露出半边的胸脯,一边对他们诡异的笑,白发老者与银萧公子均不由打了个寒噤。
青姑娘却已转身回了厨房,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白发老者哼了一声,“管它什么肉,填饱了肚子就是好肉!”
他刚抓起餐刀,却被银萧公子用萧一挡,摇了摇头。白发老者立时会意。
银萧公子将那两团肉分别切开,里外各取了几片,装到了另一个盘子里,他望了望那狐狸女人,又看了眼那烤馒头的年轻人。
那女人顿时怒不可遏,“你们知道我从不……”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白发老者一拍桌子,桌上碗筷杯碟顿时跳起三尺。
他刚才还一直唯唯诺诺地维护这个女人,可这脸却变得比外面的气还快。
她骗得他好苦,让自己像只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一晃已那么多年。
他要告诉她,她的好日子从唇头了,今后不是他伺候她,而是她伺候他。
而且——不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伺候。
窗边的孩子哇一声哭了,那妇人连忙抖腿去哄,眼睛里充满了埋怨,嘴上却又不敢有半句责怪。
谁让他男人只是个醉鬼,灌了黄汤,又入了黄粱呢!
门口的四个采参客见气氛不对,那光腿的便想起身结账,可却被一阵光晃了眼睛。
那是守在门口的金虎,将巴掌宽的五虎断门刀拉出了一寸。
他只好又灰溜溜地坐了回去,被他光腿踩踏的那支长凳,不断地发出一串细微的打颤声。
狐狸女人愤愤地拂袖而起,她虽然不情愿,可又毫无办法,只好无奈地端起了那只盘子。
她从不杀人!准确的,她从未亲手杀过人,可今后恐怕要破例了。
她已明白,以后她再也无法掌控这两个男人,甚至还可能带来无止境的厄运,她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她只走了几步,额角却渗出汗来,不知是害怕,还是已绞尽了脑汁。
最终,她在他身前停了下来,她看到了一只脚,一只穿着单鞋的脚。
那只鞋子已经很破了,脚趾上还有一个洞没来得及补。他究竟是怎样踏过了这皑皑白雪,又要去挑战这漫长的严酷寒冬。
那烤馒头的年轻人已回过了头,斜睨着她,“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的确不敢看他,她怕自己不忍心杀他。可这动听的声音,却又让她不得不看他。
面前这个人还很年轻,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他脸上棱角分明,冷峻中带着野性。
他或许会有个很好的未来,可如果这盘肉有毒,他的一生都将葬送在自己手里。
她沉默了!
忽地,她一回身,竟把那盘子硬生生地掷了回去。
白发老者一低头,那盘子便砸在了他身后的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别把我逼急了!即使我不是断公子的女人,至少我还是他的丫鬟。况且——谁一个女人,就不能有另一个女人?”她那一直风情流转的眸子,此时竟射出两道凌厉的杀气。
白发老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表情?而她的,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心中竟又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