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见状,无语。
你收拾杭敏吧,这货能调过头就去找母后哭诉,母后心软,被他一哭,就会梨花带雨的跑来说情。
这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景泰二年左右,为了给废朱见深立自己为太子铺路,便宜老爹让外公杭昱任职锦衣卫指挥使,杭敏任千户。
结果杭敏麾下出了个敲诈案,被牵连坐罪。
他马上去找母后。
母后又哭着去东暖阁找便宜老爹。
便宜老爹没办法,只能帮杭敏擦了屁股,也正因为这个事,让便宜老爹发现这对父子不是可用之才,遂将杭昱调走,由卢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如今因为局势所迫,不得不让杭敏去担任兵部尚。
结果他倒好。
让自己父子白忙了一场!
想到这里,杀杭敏的心都有了。
先对对卢忠道:“锦衣卫那边按照孤的旨意行事,顺便查探一下皇宫外城东南角的各大坊子有没有异常。”
卢忠领旨。
又对杭敏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给刘珝跪下也好,接下来数日内,孤要用到亲军二十六卫的兵力!”
杭敏脸色难到了极点。
刘珝有那么好说话才怪。
朱见济挥手,“你先下去。”
等杭敏走后,朱见济缓缓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茶水,又缓缓放到桌子上,盖上茶盏,动作很慢条斯理,却给卢忠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估摸着拿捏得合适了,朱见济才缓缓的道:“曹吉祥死了,孤不怪你,那时候心怀不轨者太多,锦衣卫又良莠不齐,但经过两次动乱后,朝堂已经清净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荣依然被人在诏狱灭口,卢指挥使,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卢忠顿时汗流浃背。
曹吉祥之死,陛下仁厚,没有追究锦衣卫的责任。
赵荣死了,陛下也没追究。
但现在太子殿下问了起来,显然是要追责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难逃其咎。
卢忠推金山倒玉柱,跪下,“微臣失职,请殿下恕罪。”
朱见济冷哼一声,“要治你的罪,你现在还能在东暖阁听差办事?卢指挥使,上点心吧,孤只是告诉你,锦衣卫高层将领中有内鬼,至于是谁,孤现在没空查,你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先自查内部!”
卢忠震惊莫名,“微臣还以为是诏狱内出了问题。”
朱见济呵呵。
诏狱那点问题也叫问题?
诏狱的人没有上面的人指示和庇护,敢两次帮外面的人灭口,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打了一巴掌,还是要给一个糖。
对卢忠道:“你是聪明人,知道孤重朱马儿,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孤在这里给你透个底,朱马儿其人性格刚正不阿,并不适合掌控锦衣卫,所以他在锦衣卫最多能到指挥同知,你这些年对陛下的忠诚有目共睹,只要你不犯错,就永远不用担心朱马儿有一天会将你取而代之,哪怕陛下驾崩了,你也是孤的纪纲!”
卢忠感激涕零又暗暗觉得别扭,哪有当太子的说天子要驾崩的道理,要忌讳啊。
而且……
纪纲也没好下场。
又觉得太子殿下的话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才隐约记得几年前,太子殿下也这么对朱骧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