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面无表情。
把玩着手上的金刀,一脸讽刺的斜乜堡宗,“哟,不巧了,说得谁不是一样,你是宣宗陛下正统,我朱见济就不是了?”
“谁敢杀你?”
朱见济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脸一沉。
“我敢!”
最后一句声若炸雷,炸得朱祁镇一阵颤抖,倒是钱皇后神情淡然,不悲不喜。
人无所求,无惧无忧。
朱祁钰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就欲上前下口谕,哪料到朱见济似乎早料到他要出来抢锅一般,头也不回,“兴安!”
兴安立即对朱祁钰轻声道:“陛下,奴婢僭越了。”
上前一步,拦住朱祁钰。
兴安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也更想守护朱祁钰的名声。
朱祁钰愣了下,本想斥退兴安,转念一想,罢了,儿子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群臣的反应,感觉此刻杀了皇兄,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地步了。
但后世的法不好说。
想到这了一眼魏南风,眼神殷切,魏铁坨坨,你可得把今夜发生的事情详细记下来,国史馆那边也要保存好档案。
免得后人误解了儿子。
魏南风视若无睹。
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哪需要当天子的来提醒。
连朱祁钰在东暖阁亵玩娼女的事情,魏南风都敢一板一眼的记录下来,何况今夜这事,必须一字不漏的记录。
为了大明,也为了太子殿下。
魏南风越来越欣赏朱见济了。
朱见济见兴安拦住了朱祁钰,放下心来,向群臣,大声道:“孤今夜于太庙列祖列宗牌位面前,细数上皇罪状,乃言臣之不敢言,将行陛下不愿之行,若诸位臣工认为孤不孝,尽可弹劾之,孤向诸位保证,绝不以此为怨,明后日大小朝会,你们只管畅所欲言!”
摆个姿态。
但如果真有人弹劾,朱见济一定会拿个小本本记上,老子说说而已,你还敢当真?
成国公朱仪了一眼站旁边的张懋。
朱仪,朱勇之子,东平王朱能之孙。
正儿八经的勋贵。
可惜,朱勇在正统十四年跟随朱祁镇征讨瓦剌,作为前锋在鹞儿岭中伏战死,朱祁钰登基后,削了朱勇的爵位,后来迫于文官集团势力庞大,又让朱仪袭爵成国公,到中军都督府任职,去守备南京。
但朱仪年轻,今年才二十一岁,论能力,还不如抚宁侯朱永。
春节前回京述职,本想早些回南京,被朱祁钰一再挽留。
现在他才明白陛下为何要挽留他了。
这个时候,该你们这些土木堡之变中殉国的大臣后人们出来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