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关麟一动不动,面对关羽的质问与马良那有理有据的提醒,他依旧是摊起手来,反问关羽。
“是孩儿方才的声音不够大么?”
“孩儿何时说过曹纯?孩儿明明说的就是曹仁,孩儿说他就要凉了!”
“马叔也说,除非襄樊有大变故,那曹操才会回来,曹仁都凉了?这还不算大变故么?难道?孩儿解释的还不够多么?还是伱们根本就没听进去,充耳不闻?”
“再说了,要南下曹操早南下了,五斗米教别的没有,粮食充足着呢,有必要这么长时间待在汉中么?也不想想,是不是曹操在做什么小动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不止是高祖与韩信的招数…曹操熟读兵法,他可比老爹你这榆木脑袋精明多了!”
关麟是挺直了胸脯说出这番话的。
这番趾高气昂的话语,就好像是再说:
——我不是针对你们某个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无疑,他的话再次让此间的气氛冷若冰霜。
感觉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
杨仪甚至留意到,就方才关麟说话的功夫,关羽握了两次拳,又松开了两次。
杨仪十分怀疑…关公怕是已经到临界点了,就要爆发了。
杨仪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还是张口道。
“关公息怒…此为…”
他本依旧想说…此为诸葛军师对云旗公子的考教,关公不该太多干预了。
当然,杨仪也知道,若如此说,就有违了关公的意思。
可…这种境况下,总不能啥也不做吧?
倒是不等杨仪把话讲完,关羽那深绿色的袖袍一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关麟一眼。
“罢了,是你爹对牛弹琴了!”
话音落下。
原本这一场“闹剧”以这关羽的这么一句,算是收尾了。
众人不由得还喘出口气…
哪曾想,关麟寸步不让,他迎上关羽的话,“父亲岂不闻,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
“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今尔出于崖涘,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
这…
关羽是读《春秋》的,是文化人,这一番话…他能听懂。
这一番话也直接让他面红耳赤。
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他原本脸色的那一抹枣红…
此刻,关羽的脸色是墨红、赤红…乃至于犹如被憋出内伤一般的暗红!
要知道…
关麟这一番话引用的是庄子弟子编著的《秋水》一篇中的节选。
意思是…
井里的青蛙不能和它谈论大海,因为它受所住地方的限制;
夏天的虫子不能和它谈论冰,因为它受时节的限制;
();() 不能和见识浅陋的人谈论大道理,因为他被自己所受的教育给限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