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御史,你还未回答朕,你是个什么东西。”
卢桑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皮又涨红了,怒道:“陛下何故。。。。。。”
林止陌再次挥手打断他的话:“太后垂帘听政不假,不过你禀事只有太后,谢恩只有太后,而半字不提朕。”
“你身为御史,却如此无君无父,该当何罪?!”
卢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皇帝再无能,那也是皇帝,何况他想起来了,这个皇帝是个狠人、暴君。
他是敢在太和殿上杀人的!
然而他刚要请罪,就听林止陌轻飘飘地说道:“来人,把卢桑拉出去,打五十廷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谁是君,谁是臣。”
卢桑大惊失色。
廷杖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从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
在本朝之前,凡受廷杖者还只是扒了衣服然后用重毰迭帊垫着打,只是示辱而已,可就算如此都要卧床数月,才能得愈。
但现任弘化帝不同,他就是个暴君,在朝堂上敢亲自动手杀人,廷杖更是玩真的。
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五十下,就是三十下,他身上的皮肉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就算不死也会落一个终生残疾。
“陛下!陛下饶命,臣知错了!”
卢桑惊得大声求饶,林止陌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意味深长。
“知错了?晚了。”
廷尉将卢桑拖了出去,求饶声变成了哭嚎,再接下来就听到不远处的偏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渐渐地,惨叫声弱了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朝堂上一片安静,文官们一个个面露怒容,纷纷将目光投向最前端的宁嵩,而宁嵩却只是微微抬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林止陌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下方,眼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既然前菜上了,那就别遮遮掩掩了,来吧。
他想看看,最近自己这么折腾,宁嵩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陛下!”
又一名文官出列,看位置也是都察院的御史,他满脸怒容,义愤填膺道,“言官不得因言获罪,此乃太祖定下的规矩,若卢桑言语上得罪了陛下,小惩即可,如陛下动辄将人毙命,岂非让言官从此闭嘴,让天下人胆寒?”
林止陌看向他,反问道:“那你胆寒了么?”
“我。。。。。。”那名御史顿时语塞。
这时垂帘后的宁黛兮开口道:“皇帝,哀家也以为你用刑过重,是该收敛些了。”
林止陌忽然站起身,先转身对帘后拱手一礼,然后悠悠一叹:“朕前几日便服出宫,听到酒楼茶肆中有人在议论,说本朝太后与皇帝不和。”
宁黛兮眉头一皱:“皇帝是在哪里听得的?锦衣卫何在,速速前去封查,将妄言诽谤之人全给哀家拿了。”
林止陌道:“还不止呢,他们还说。。。。。。”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帘子,“说太后身为母后,却从不护着皇帝,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疼啊。”
宁黛兮一滞:我特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