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说道:“是啊,没恶化,我估摸着,将养些时日,应就能好了。”
已进到堂屋,堂屋里边早生起了火盆,把外头的寒意驱散不少。
曹幹、曹德扶着曹丰坐下后,两人也都坐下。
余下跟着进屋的那些人。亦各寻地,或坐或蹲。
挤不进来的,便都站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朝里边。
曹丰问曹德,说道:“阿兄,阿嫂是怎么说的?”
曹德迟疑了下,说道:“阿丰,你问的是咱去东海这事吧?我给她说了,她先是不愿,然后又说我去也行,但她要跟我一起儿去。”
“跟你一块儿去?”
曹德说道:“是啊,阿丰,你这可咋弄?”
曹丰说道:“她要真想去,你就带着她一块去不就成了么?咱定下去东海时,高从事不就说了,若是咱们的妻儿老小,有愿同去的,就都带了去。”
曹德挠了挠发髻,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去东海,怎么着也是几百里地,咱去了后,要是能在那边站住脚,倒也就好了,万一站不住脚,你说带着她们,可该咋弄?再一个,阿丰你也知道,这几个月,虽然上次我攒的那些钱,被那些贼郡兵们给老子抢了个干净,可我好歹也是已经置办下了半亩多地的,她娘俩要是跟着我去了东海,那这地可咋整?”
曹丰了曹德,没再说话。
曹幹抚着短髭,笑道:“大兄,听你这话意,你是不想跟着去东海了,想要留下来么?”
曹德唉声叹息,为难地说道:“我也知道要留下来,怕是不成,可一个是你阿嫂非要跟着我去,二一个我也是舍不得我买下的那些地,……阿幹,我还真是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曹幹却也称不上瞧不起曹德,儿女情长是人之常情,吝啬财亦能理解,他便笑着说道:“大兄,到底该咋办才好,别人说了也没用,全得你自己做决定。要不然,你就再好好想想?反正咱们明天才走,你还有时间琢磨。”
跟着进屋的年轻人和屋门口的年轻人中,有好些人你争我抢地说道:“我愿跟着大兄去!”
曹丰、曹幹、曹德都将过去。
说话的这些,大多是他们曹姓的族人,也有几个姓郭、姓李的,分是郭赦之、李顺的族兄弟。
曹丰说道:“你们愿跟着去?”
一个平常有些威望的年轻后生,代替这些人,回答说道:“曹大兄,我们早就想投你们入伙了!此前是家里不愿意,后来家里人总算是有些松动了,可是宗长他又不同意,因此搞到现在,我们还没能投大兄入伙!现在大兄回来了,我们愿意入伙!”
“我等这次回来,明天就走,而且走了后,是要往投东海郡,这事你们知道么?”
已有嘴快的义军战士,把这事说给了村中的一些人知晓,这些年轻人都已知此事。
这后生答道:“知道!”
曹丰问道:“你知道东海在哪儿么?离咱这儿二三百里地,你阿父舍得你?”
这后生说道:“曹大兄,过来找你之前,我等都先给家里说过了,家里人都愿意!”
“你阿父愿意?你没兄弟,你家就你自己,那你要是跟着我们去了,你阿父咋办?”
这后生说道:“我阿父年岁也不大,才四十来岁,我阿父说他和我一块儿跟大兄你去东海!”
刚才说愿跟着曹丰去东海的另那些年轻人,七嘴八舌的,纷纷回答曹丰的此问。
有的和这后生说的一样,也是打算举家都跟着曹丰去东海;有的则是回答说,他家里还有兄弟,就算其本人跟着去了,家里也不愁没人照料。
曹丰说道:“这次去东海,可不比此前。此前,好歹还是在咱本地,这去东海,二三百里,我等要去投的那位渠帅力子都,亦非咱们县里人,无亲无故的,到了那边后,正如我阿兄方才说的,咱们能不能站住脚,可是说不好!你们就不怕,跟着我去了以后,非但没有搞出名堂出来,反将性命丢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