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的,回来时从你们营区外经过了啊,怎么,你没看到么?”
曹干今儿个1天,忙了不少事,先是围绕推举曹丰为新部率的事儿,相继见了高况、田壮,继而又被刘小虎叫到帐中,问了1通话,还真是没有看到贲休率部回营。
他答道:“下午时,我被我家从事召到帐中,说了会儿话,贲卒史或许是那时回来的,我未有见到。”问这亲兵什长,说道,“贲卒史现在帐中么?”
这亲兵什长说道:“现在?现在没在。他搁外头跑了两天,累得很,我家从事让他回去歇着了。……我给你说啊,咱这几天连着见了几回,也算有点缘分,我好心劝你1句,这几天,你最好是备下点礼物,去拜见1下贲小率,也不枉他对你这般惦记。”
曹干应道:“是,是,多谢足下提醒。我这两天,等把筑营的事儿忙完,1定备份厚礼,过来谒见贲卒史。足下的这番提醒和好意,我到时也1定是要感谢的,未请教足下高姓大名?”
这人笑道:“我姓高,我叫高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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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高小率,在下曹干。”
高扈说道:“我哪里敢称小率,你可别乱喊,我吃受不起。……曹大兄,你再往前来点。”
曹干又上前两步。
高扈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问他:“跟着你家从事1起来的那个妇人是谁?是你家从事的妻妾么?”
“不是,是我家从事的阿姊。”
“是你家从事的阿姊?”高扈舔了舔嘴唇,说道,“哎哟,这长得,咋这么好看!那个头,快赶上我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长的妇人!她有夫家了么?”
守帐的兵士有人听到了高扈的问话,都看了过来,龇牙咧嘴的笑着,支棱起了耳朵。
曹干眉头微蹙,勉强答道:“……这个,在下不太清楚。”
高扈嘿嘿说道:“你咋会不清楚?你是不想给我说吧?你家从事的这个阿姊……”他啧啧了两声,笑嘻嘻的,待要再说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出,帐中的歌舞声突然停下,传出1声脆响。
高扈话头停下,急忙转看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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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雪中,曹干等帐外的其余那些双方兵士,亦都齐齐地把脸转向了帐篷。
曹干侧耳细听,很快的,隐约听到了陈直的声音响起,但陈直在说的是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陈直话音落了,帐中短暂的安静了会儿,随之又响起了1个女子的声音,正是刘小虎。
比起陈直的嗓音沉浊,刘小虎是个女子,声音清朗,她说的话,曹干能约略听到些,她好像是在向董宪敬酒。
紧接着,又响起了1人说话的声音,这人是个粗嗓门,曹干听见他说道:“让你喝酒,是我家大率看得起你!怎么,你是不识抬举么?”
这个嗓音,曹干在头次见董宪的时候听到过,是董宪帐下的1个小率。
刘小虎又说了句什么,随后,董宪的声音响起。
董宪说话的声音不大,很含糊,曹干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
董宪说完话后没多久,众人听见,帐中的歌声重新响起。
1直在紧盯着帐篷的高扈放松了下来,他斜眼瞧着曹干,说道:“曹大兄,你家从姐弟事怕是个不懂事的吧?我家从事好心请他们来喝酒,咋反倒惹得我家从事不快了?我再好心提醒你1句,我家从事当年在沂平郡时已是威风8面,人人敬畏,而今在力大率帐下,也是包括力大率在内,无人不敬,现在你们既然投到了我家从事帐下,那这以后,最好就别再惹我家从事不快!我家从事要是发起怒来,……曹大兄,我告诉你,那可是要杀人,当时就杀!”
曹干看了1看高扈,退后了两步,说道:“是,足下的好意提醒,我必谨记在心。”
“你谨记在心,有个啥用,把我这话告诉你家从事!”
若说刚才高扈叫曹干近前时,态度还算和气,那么现下,他就完全是1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短短片刻功夫,为何态度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