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闹……”
冯拓一直在观察许清,见许清竟与自己的婢女嬉戏打闹,心中的怒火在疯狂燃烧。
这可是濮园诗会!竟因他一个人被拉低了档次!
现在想来,陆小姐嫁给这种人真是暴殄天物,毁了她原本光明的一生。
冯拓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陆晚禾出这口恶气,让许清在整个素州城里颜面尽失,再也不敢出门。
“许兄,朱公子虽然犯了错,但他可是伱的密友,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诗会上的众人,早就为这件事讨论的上头,如今听到许清是朱元德的好友,连带着把他也敌视起来。
抄诗人的朋友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许清先前就臭名昭著,两人简直是一丘之貉。
大伙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文坛伸张正义,把这些纨绔公子赶出诗会。
“这有什么好说的,两人肯定都是一路货色。”
“没错,我们把这姓朱的揪出来,他怎么会傻到出来找骂?”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引起了其余人的共鸣。
小环刚想站起身维护自家公子,就被许清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不就是抄几首诗嘛,弄得那么严肃干嘛?”
许清把桌案上的清酒喝完,晃晃悠悠的起了身,来到了朱元德的身旁。
“小朱,要我说,你这件事做的也没什么错,完全是这秀才不讲究契约精神,把卖给你的诗又拿来自己用了……怎么,当了婊子又立牌坊,钱拿了还想要名,真觉得自己占理呀?”
许清的这番话,说的众人全是一愣。
大家都以为许清会用自己的家世压人,却没想到许清一反常态,竟指着那秀才的鼻子骂了一番。
秀才也被说的懵然,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还口。
冯拓微皱眉头,淡声说道:“许公子,这里是我靖东侯的诗会,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只是抄了几首诗就想来出风头,就别怪我不客气,派人把你们请出去了。”
冯拓在请字上说的很重,候在院里的家丁也向前迈出一步,似是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 许清朝两侧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场的江南才子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不如我把我抄的诗念出来,你们谁作的诗能出其右,我当场给他磕两头。”
“老大老大!万万不可呀!”
朱元德见许清愿意为自己出头,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可听到许清要拿自己的膝盖当赌注,他顿时就慌了神。
要知道,许清的姑姑可是当朝太后,金贵得很,连小皇帝都要遵照其的意愿行事。
这种身份怎么能下跪呢?
冯拓见许清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应这赌约。
要是因为许清得罪了太后,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可若是就这么放许清走,自己江南诗坛的名声就不保了。
读书人最重风骨,以不向强权低头为傲,他冯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功勋世家。
若是连许清这种人都怕,以后谁还瞧得起他?
正在冯拓迟疑之际,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者扣动桌面,传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冯拓明会其意,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