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世子的身份的确很特殊,汉王也很宠爱他这个儿子,但他才十五岁,就算变化再大,恐怕也不会对局势产生太大的影响吧?”
袁忠彻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以前的汉王世子只是个纨绔子弟,不值一提,但现在的世子却聪敏明辩、博学多才,甚至我感觉不比圣孙差!”
();() 姚广孝说到最后也露出凝重之色。
所谓“圣孙”,指的是太子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也就是后来的明宣宗。
当初朱棣还在犹豫是否要造反时,忽然有一天梦到父亲朱元璋,将一个大圭送给他,结果第二天朱瞻基就出生了,这下终于坚定了朱棣造反的决心。
朱瞻基从小就聪明好学,更是深得朱棣的喜爱,将他带到身边亲自抚养,无论是巡视北京还是出兵漠北,朱瞻基都跟随在他左右。
甚至朱高炽能被立为太子,就是因为解缙的一句“好圣孙”,才让朱棣下定决心,当然解缙也因为这句话得罪了朱高煦,最后惨死在诏狱之中。
“仅仅只是烧出舍利,并不能说世子博学多才吧,也许他是在无意中得知了此事。”
袁忠彻并不赞同姚广孝的判断。
“不,昨天我一直在观察世子的言行举止,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可以感觉到,舍利的秘密对他来说,好像根本不值一提,他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没等姚广孝把话说完,忽然一个僧人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姚广孝脸色一变,当即吩咐道:“快抬进来!”
僧人答应一声,立刻快步出去。
袁忠彻心中好奇,但他知道姚广孝政务繁多,有些事情不方便让外人知道,于是他也正想起身回避一下。
不过姚广孝却叫住袁忠彻道:“静思你不必回避,等下还需要你帮忙!”
袁忠彻闻言也再次坐下,心中也更加好奇。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军士抬着一个软轿进来,轿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长着一张奇长的大脸,相貌十分清奇。
袁忠彻看到来人时,也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徐指挥使!他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徐野驴,前几日两军对峙,引发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徐野驴被朱高煦一枪挑了,所以袁忠彻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
“没死,但估计离死不远了!”
姚广孝叹息一声接口道,说着迈步上前,亲自为徐野驴把脉。
这时袁忠彻才发现,徐野驴脸色潮红,嘴唇发白,呼吸十分粗重,似乎发着高烧,双眼紧闭陷入昏迷,身上带着股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
姚广孝给徐野驴号了号脉,这才掀开他身上的毯子,一股药味中带着几分腐臭的味道立刻散发出来。
袁忠彻这才看到,徐野驴腋下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上虽然敷了药,但伤口四周却已经发黑,不时有黑紫的脓血流出。
“伤口肿疡,九死一生!”
袁忠彻看到徐野驴的伤情也是叹息道。
所谓疡,其实就是后世的伤口感染,这个时代没有消炎药,卫生条件又差,因此伤口感染的死亡率极高,比如一场仗下来,大多数士卒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受伤后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