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须臾,“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处理。”
她狐疑地打量他,倒也没追问下去,“方才多谢你。”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如若有实质的目光,似要永远停留在她脸上。
她垂头,避开他的注视。
“记住,你是高昌公主,西域公主,无人敢逼迫你。”月楼迦缓声,“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
不等她说话,他飞身离去,雪白润泽的长发漾开波浪,消失在空中。
沈秀转过身,见杨氏仍惊魂未定,她道:“娘,没事了。”
沈有财扶着胸膛,“没事了没事了,咱闺女可是西域的公主,不归皇上管,皇上管不着她的婚事!而且还有楼兰王给咱们撑腰呢!”
听着沈有财的话,沈秀面前浮现出司马朗的面容,她沉下脸。
夜深,京城东宫,书房里灯火明亮。司马朗靠在长案上,一页一页翻文书。
他心浮气躁,并未看进去。
宣旨的太监,应该已经返程。不知沈秀她接旨了没有。他心里清楚她不会接旨,却又盼望她有所顾忌而接旨。
他心烦意乱地翻着文书,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倏
()然,精心雕刻的紫檀木门,如纸片碎裂开来。
司马朗大喝:“谁!”
破碎的门口,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逆光而立。他一袭红衣,卷发披肩,肩上飘着红色曼陀罗花和红色飘带,赤红的飘带在他肩后飘动着,若流动的血河,美丽而妖异。
司马朗:“你?!谢扶光!”
谢扶光笑吟吟,唇红齿白的面容在灯影下妖冶得渗人,“听说你要强娶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司马朗冷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她不是你妻子!她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
谢扶光歪头,“是吗?”
注意到谢扶光手里的长剑,司马朗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谢扶光眼睫弯出一个优雅好看的弧度,轻柔细语,“你说我想做什么?”
司马朗了解谢扶光,他这人,笑得越温柔,杀人越狠。
“你、你敢!”司马朗大叱,“我是太子!你敢杀我!”
他将将说完,长剑直接插。进他身体里,顿时血流如注。
温热的血喷洒上谢扶光的衣袍,溅到他颊边,如一朵红花在雪玉上绽开,放出病态的绮丽。
司马朗倒地,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我父皇……不会……不会饶过你……”
谢扶光眉间带血,仍然笑吟吟。温柔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里,透着些许精神不稳定的兴奋与疯癫。
他轻飘飘地将剑重新插。进司马朗身体里,“唔,东陵该换一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