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想要将其余人一网打尽,只要盯准了田楷去往哪里就好,就连被救走的田楷都是她故意放走的。
在火速解决了一千弓兵的现在,正是敌人防备最弱的时候,他们会聚在一起,焦急地翘首以盼,盼着她生死,或是她受伤逃亡的消息。
想想吧,一千支箭形成的箭雨飞驰而来,谁能够躲得过,没有人能幸存。
田楷咬牙切齿道“至于随貂蝉在旁的刘备,背叛之人,死不足惜”
搞笑的是,他刚狠戾地放了话,身后聚集在一起的兵将已经倒了,独留田楷一人在唱独角戏,叫嚣着要派出军队追杀貂蝉等人,随幽州牧一同过来的那几人全部都得死
貂蝉好笑地等着他说完,拍了拍田楷的肩。
她小声呼唤道“田州牧。”
田楷瞬间打了个激灵,瞪圆了眼眶,他的脖子僵硬着,嘎嘎嘎地转了过来,视线落到那满地的人,抬头,是貂蝉笑颜如花的脸。
这一刻,他又一次回顾了被貂蝉支配的恐惧,以及被按着头,在案上摩擦的痛苦。
田楷的后脑勺剧痛,巨大的杀气笼罩了他,田楷想要铁骨铮铮,想做个不惧死亡的硬汉,然而事实却是在貂蝉造成的巨大心理阴影下,他扑通一声跪了,悔不当初地痛哭流涕“幽州牧,我错了,我不该”
田楷眼前一黑,成为营帐中最后倒地的幸运儿,被叠加在人山之上,挺尸。
却说郭嘉这一边,深夜难以安眠,他越想越不对劲,更不愿意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绝不坐以待毙
郭嘉偷偷摸摸在黑灯瞎中摸索,摸着摸着,摸到了一双在黑夜中炯炯有神,犹如探照灯一样的铜铃虎目
虎目瞬间睁开,吓了郭嘉一跳,他感到手下是一片温热的毛茸茸,而那虎目的主人静静地望着他,像个哑巴,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郭嘉按住蹦个不停的小心脏,退远了一些,他发现虎目又合上了,重重舒了口气,一路摸索着往营帐门帘处走去。
依靠在门帘旁的少年睁开眼,在黑暗中淡淡问他道“你要去哪里”
郭嘉顿了一下,无奈道“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我打算出去。”
少年人不赞同道“现在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郭嘉提高了声音“怎么可能,待在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赵云说道“我在这里,你就别想出去。”
郭嘉气结“你要送死也别拖着我一起,现在这个时候不去帮她,不去摸索透彻军营里的地形,等到真的要逃跑时可就晚了”
赵云与郭嘉的对峙吵醒了还打算继续睡的花斑虎,忠叔起身整理行李,也跟着凑了过来。
赵云皱眉,侧耳倾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郭嘉惊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忠叔“听见了,外头有许多人。”
郭嘉狗鼻子耸动,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放火了”
尽管知道貂蝉有应付的能力,赵云还是暗暗焦急在心,他撩开厚重的帘子往外望去,被近在咫尺的浓烟呛地立即又放下了帘子。
“我们必须立刻出去不然都得烧死在这里,主帐已经在燃烧了,火势很快就会蔓延过来”
赵云脸色凝重,拦住了他,一字一句道“等她。”
“你这人怎么那么耿,又臭又硬”郭嘉怒了,他始终不相信貂蝉能有大能耐“她即便再厉害,怎么能在火海中生存,怎么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穿心掠过,她是人,不是仙即便厉害如吕布,都不可能做到你清醒一点,再骄傲自负也要有个限度。”
赵云正色道“千人弓兵,又有赤兔马神驹在手,如入无人之境,吕布是能够做到毫发无伤来回穿梭的,吕布能做到,蝉蝉更能做到。”
郭嘉翻了个白眼“我与你无法沟通简直闻所未闻之事,若她真有这能耐,这天下还有什么她拿不到手的,那那些诸侯还征战打个哔”
“主家”忠叔目瞪口呆,惊呼出声,他从未见郭嘉如此激动过。
郭嘉气恼席地而坐,自暴自弃“郭某人真是猪油蒙了心,跟你们这两小年轻掺合在一起,罢罢,左右不过一条命,不奉陪到底我也逃不走了。”
郭嘉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怪我眼瞎,怪我好奇,怪我太年轻,滚蛋
若让志才、公达知道他深入敌营冒险,还不得笑死他脑子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