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下巴,抱大腿固然舒坦,可自个儿的育也不能落下。
收拢杂念,缓缓坐定,摆出五心朝天的运功姿势。
白启内视己身,经过六次洗练,粘稠如浆流的气血冲刷,淬炼出一缕缕更为强横的劲力。
二十六节散莹莹光辉的脊柱骨,宛若一条伏卧于地,潜藏血肉的大龙,积蓄着腾飞之势。
……
……
一晃七八日,冰雪初融,黑水河上的打渔人渐渐开始多了。
压在白启案头的琐事,也堆积成山。
先是鱼档扩大规模,短短几月间,船只添加一倍有余。
过完年后,白记鱼档做工的渔民,激增五六十号人。
俨然快要替代掉何家的鱼栏,成为新的地头蛇。
“只等打出名声,彻底做大做强。”
白启眸光闪烁,他如今手里捏着好几家铺子,加上八百里黑水河广阔,养百十张嘴巴不成问题。
之前小鱼档,做的是黑河县本地的买卖,主要供应酒楼、武馆、大户。
现在有何敬丰、冯少陵这两位郡城高门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完全可以考虑接洽排帮,拓宽销路。
当然,这桩事急不得,需要慢慢递进。
“日进数百两,放在黑河县算是大富了,如果鱼档再做大些,把每日盈利拉到千两银子,我也能被叫一声东家了。”
白启坐在正厅跟阿弟白明对着账目,何文炳靠着鱼栏积下万贯家财,一方面是盘剥贱户渔民,下手比较狠。
抽成摊位、放贷加息、逼迫卖身,玩的是竭泽而渔,敲骨吸髓那一套;
另一方面,何文炳在产业上比较完善,从渡口渡船,再到脚店客栈,几乎保持垄断,长年累月所得利润极为丰厚。
“我听三水哥讲,何文炳还在的时候,鱼栏管事就有三四十位,更别说各种掌柜、账房,零零总总一百出头,每到年底结算,银子铜板流水也似,一箱箱往何家抬。
阿兄,咱们不止要拓宽销路,还得网罗人才,三大家愿意办私塾,从郡城聘请教习,也是为了后续展,”
修炼生字残卷后,白明个头再次拔高两寸,身子骨愈壮实,不似本来的瘦弱之态。
“你倒是有些经商的天分,看得通透。何文炳把鱼栏视作私产,全部心思压在上面,我更多只把鱼档当成来钱的门路。财神爷没本事,金山银山也守不住。”
白启淡淡一笑,他望向像长开了一样,显得眉清目秀的阿弟白明:
“若有心操持,干脆让你当东家如何?”
换作别人,这种多半就是试探的玩笑话。
但白启说得认真,并无任何虚假之意。
小门小户培养的兄弟情分,远比豪族大阀深厚得多。
因为家境窘迫的时候,没有什么争抢的必要。
若不紧紧抱团,只能忍受欺负。
白明停下手中笔,认真思忖:
“鱼档目前的规模,我为阿兄打理,应该不费啥事。
但要把何文炳留下的鱼栏买卖完全整合消化干净,可能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