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六部。
金陵城外血案明晃晃打着官府的脸,六部因此居然久违的忙碌了起来。四处燃着的灯火把六部里里外外照的明亮,尤其是刑部和兵部。
刑部尚书年迈,一只耳朵已经有些听不清,熬到现在,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刑部员外郎张楷随着尚书大人一起往牢房里走。
张楷面无表情地向老尚书汇报着情况,他说:“大人,凶案生在城外,共有三名死者,皆为女性。”
老尚书皱着眉头,面色不愉地问:“三法司的案子为何转交了刑部,与我们有何干系?”
张楷垂着眸,看不清神色,说:“遇害者全是苏州民乱祸黄节游家眷,恐涉及织造局,故而三法司相互推诿,最终转至刑部。”
“哼!烂摊子倒是躲得快!”老尚书瞧着桌上陈列着的三具尸体,头疼不已。
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吏,行礼禀告:“大人,锦衣卫想要查探今夜送来的三具尸身,说是要确定身份。”
老尚书看向右手边的张楷,问道:“他说什么?”
“禀大人,锦衣卫要来核查这三具具尸身的身份。”张楷不急不缓地答道。
老尚书眼前一亮,立马嘱咐小吏,说:“快!叫他们进来!”
姜虎回府里沐浴,头还未绞干,便有人兵部的人来传,他一路策马疾行,湿着头进了兵部,却瞧见屋外还跪着一个男子。
姜虎一脚踏进了屋里,冲着吴焕行了一礼就坐下了。
吴焕本来在整理着手头的卷宗,见姜虎到了就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坐到主位。
姜虎看了看外头,问了吴焕一句:“大人,外头跪着这人是?”
“让他自己说。”吴焕面无表情地回答。
姜虎有些纳闷,冲外头说:“进来回话。”
外头跪着的男子抬起了上半身,跪着进来,说:“属下白日里收到一封信,指明了要交给尚书大人。但那封信是何时出现在大人府中的,属下不知。”
姜虎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站起来面色凝重地问道:“你是说你连是人都没看到?那何时放进来的客知晓?”
那人原本低垂着的头更低了,闷声道:“不知。”
姜虎上前一脚踹翻了地上的那人,骂道:“废物!要你何用!要你们何用?这般迟钝,如何护得了吴尚书!”
吴焕摇了摇头,将桌上一封写着“吴尚书亲启”的信推了过来,说:“你先过来看看这个?”
上司话,姜虎只得收敛了怒气,恭恭敬敬地坐下取出了里头的东西,定睛一看。
“这是黄节游和孙奎的信?”姜虎大喜过望,大笑几声,说,“有了这东西,孙奎可就钉死在黄节游这条船上了。我看他还怎么逃!”
吴焕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淡淡道:“确实如此。”
“不对啊!”姜虎乐着乐着突然觉着不对,立刻问,“东西是真的,但送来的人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借刀杀人?”
吴焕瞥了眼地上的男人,姜虎立刻瞪了过去。那男人直接一咬牙,跪俯在地,说:“大人,并非小人推脱,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尚书府,只能是个功夫高强的人,能养得起这样的人,身份必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