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电闪,狂风大作了一夜,终于渐渐消散,次日,东边一抹日出钻出云层,又是一个大晴天,将昨晚的狂风暴雨悉数掩盖。
室内的风雨与室外齐舞。
一直快到天亮了才渐渐消停。
之后,彻底沦为宁静。
一直到中午,周世燕率先醒来。
跟七年前几乎如出一辙。
巨大的城堡似的公主屋,虽翻新了,却并没有大改,还是一如当年的粉蓝色加乳白色色系格调,清新又甜腻到了极致,落地窗处大朵大朵的白云蒲团,屋顶的星际顶棚,梳妆台上空吊着的水晶球,超大形衣帽间加半透明的洗浴间,包括身下的这尾圆形吊床及床上凌乱的一切,都令周世燕思绪有半秒的困顿。
谁能想到艳名在外,海市最庸俗美艳的一朵牡丹花心里,却藏着这样一颗公主心呢
时间好似倒回到了七年前。
身边的一切,包括人,全都一模一样。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靡靡之气。
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及魇足后舒适感,无比提醒着昨夜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疯狂。
放眼望去,只见从床,到整个卧房,到衣帽间,包括浴室,一路凌乱不堪。
周世燕思绪混乱了两秒,渐渐清晰了过来。
目光快速搜寻着。
嗖地一下将被子一掀,到了被子低下藏着的那张凌乱不堪,梨花带雨的脸。
此时的付一馨还在熟睡。
许是被被子闷着,整个人像只煮红的小虾米似的,卷缩着,温顺的,乖乖的卷缩着缩在了他的腿边。
像是小时候付一馨养的一条京巴,喜欢围着他的脚边转悠,有时候付一馨不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蹲下来撸撸,白色干净的京巴就是这样的一直蹭着他的小腿,一脸温顺。
记忆中的付一馨总是嚣张跋扈,却又高贵美丽。
她像是一只天鹅,总是高高挺着背脊,仰着头颅,雪白又娇贵。
却又仿佛带着刺,一碰,还扎手。
也总是她欺负着他。
他最多就欺负她这一回。
算上那回在付家老宅,最多两回。
大抵是欺负得狠了。
眼睛都肿了,嘴也破了,小公主从未有过的狼狈。
周世燕用手小心翼翼的拨开缠绕在她脸上长长的凌乱的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