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周滢都没有再出门,都是我白天上班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吃晚饭,吃完饭再出去溜达溜达,我看不惯她这么一副宅女的样子,也想着劝她出门走走,但是都被她对付过去了,这不由得让我更加疑惑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待着不走,哪里不能看电视玩游戏呢,但既然她交了房钱,我也不好撵她走,只是想着哪天她呆腻了自己就离开了。
今天依旧是打工的一天,不同的是今天我值班,再回来得是明天晚上了,照常给没起床的周滢备了一份早餐之后我就出门了。
天空的颜色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我紧了紧衣领,踏上前往医院的道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与苦涩——这连续o个小时的值班制度,究竟是谁的杰作?不知道这样的疲劳是否真的会影响寿命,但至少,我知道它正在无情地消耗着我的精力与耐心。
抵达医院,熟悉的气味和场景迎面而来。我换上白大褂,迅投入到工作中,没什么好说的,一样的查房,开医嘱,写病历,等到给几个出院的病人拆完线已经到中午了,虽然医院不是什么巨无霸医院,但工作量跟我在武汉的时候相比一点一不见少。
和几个师兄吃完午饭,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虽然知道应该尽量抽出时间来休息一下,但我就是睡不着,只能依靠手机来打时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次到医院值班的时候我都没法顺利入睡,可能是潜意识里就会觉得会有人找,所以没法睡得安稳吧。
果不其然,虽然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但是还是被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是一个病人因为输液的原因头晕呕吐,看了一下输的液体里面含有氨基酸,是常见的不良反应,嘱咐护士停药就好了。
另外一次是有个爹爹心率快,过去一看已经o次分了,这确实得重视,心脏一直按这个频率跳动的话会引起心衰的,检查了一遍现病人也没有烧,屋子里有空天也不是很热,吃的药物也不会引起心率快,最后没找到原因只能对症处理,开了一个降心率的输液泵,打算过一会儿再来看看。
……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是科里到下午就没什么医生了,病区里总共四十来个病人都得我处理,说不忙是骗人的,一次又一次从值班室跑到病房,再从病房跑到护士站作出相应的处理,这么多趟下来,腿和脚都开始疼了。
回到值班室,把鞋脱了,刚想躺着歇一会儿,床头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号码“”,护士站来电,盯着电话瞅了瞅,我还是耐着性子接了。
“喂,怎么了?”
“你出来看看吧,床家属找。”不说明到底是什么情况,主班就把电话挂了。
摇摇头,我又重新穿上鞋和白大褂走出值班室来到床所在的病房门口,管这个病房的叶琪正好拿着空吊瓶从里面出来,她那紧皱的眉头显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小声问道:“床怎么了?”
叶琪抬头看了我一眼,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同样小声说道:“说是伤口疼,我说给他个栓子,他不干,非要医生过来。”
术后伤口疼是很常见的情况,但总的来说,神经外科的伤口最大也就o厘米左右,疼痛应该是可以忍受的,病人强烈要求止痛的话,我们就会给病人一个塞到肛门里的栓子,像是带有麻醉和成瘾性质的止痛药基本上是不会用的,所以我觉得叶琪的处理没什么问题,这点小事之后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难不成床的患者还有其他问题?抱着这样的疑问,我推门走了进去。
“床哪不舒服啊?”
“哎呦,医生我的头都要痛死了。”一看到我,躺在床上的病人就哀嚎道。
“哦哦,头疼是吧。”我挤了点手消到手上,然后走到床头检查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老是疼,就一阵一阵的。”
“怎么个疼法啊,是针扎样的还是胀痛,还是跟要爆炸了似的?”
“嗯……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疼。”
病人的回答让我有些无语,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怎么描述,我还给你打了个样,怎么到你这还是说不出来怎么疼呢,“是这疼不?”我按了按头部的敷贴,病人立马叫了起来。
又仔细看了看头部的敷料,现没有渗液或者其他的情况,我认定病人应该就是伤口疼,于是脱下手套对着病人说道:“我记得你是昨天做的分流手术吧,ct早上也看了,管子也是通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疼,你也没烧是吧,嗯,这样,我让护士给你拿个止痛的药,观察一下,要是还是疼的厉害你再叫我好吧。”
“嗯,医生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