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瑾闭眼睛叹口气,“他愿意接受换心,在美国早就做了!他不想用别人的心脏,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捐赠!成功率就算是开,我们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宇程轻点头,“他今天也这样说!”
瑾瑾又一头扎进宇程胸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宇程轻叹口气,“干爹在这个板块属于专家,他的意见其实就是这个行业的意见!我们都知道,只是很难接受!”
瑾瑾抬手捂着鼻子,“我怕妈咪那儿我瞒不住了!”
宇程安抚地抚着瑾瑾的后背,“那就先回北京工作,调整一下节奏!等情绪稳定了,再回来!我在这儿,有什么事,我随时给你汇报!”
瑾瑾摇头,“怎么可能?”
对话被手机振动打断,宇程看是辛旗,把手机递给瑾瑾看,接起来,辛旗语气如常,“这么晚了,你如果不是去见我女儿,我只能找到你,先打你一顿了!”
瑾瑾一闭眼,眼泪就掉下来,“爸爸,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辛旗语气变得温柔,“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悄悄话?来跟我一起聊!”
宇程和瑾瑾推开病房门,辛旗靠坐在床上,只亮了床头微弱壁灯。他叫宇程打开大灯,对瑾瑾笑得温和,“你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瑾瑾跑去抱住辛旗,“爸爸!我没有躲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劝你,怎么跟你说话!”
辛旗拍着瑾瑾的背,“不用劝,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什么?”瑾瑾绷不住哭起来。
辛旗轻笑安慰着瑾瑾,“你们兄妹这两天在我面前,把懂事以后所有忍下去的眼泪都流得差不多了吧?”
瑾瑾苦涩地挤出一抹笑,辛旗皱皱鼻子,“比哭还难看!”
瑾瑾接过宇程递来的卫生纸开始擦眼泪,辛旗始终含笑盯着她,“女子虽弱,为母则刚!你的表现,比你两个哥哥强太多了!从早到晚面对闵慧,心里很难受吧?”
瑾瑾还没擦干的眼泪又断了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难受!不难受!其实是难受的!全哥和满哥跟我交代了你们的初步决定就回去了,我觉得很不公平,我都没参与,你们就决定了!但我又能参与什么意见呢?既然都想瞒着妈咪,就瞒着呗!从小到大,我就没觉得你们在撒谎这件事情上成功过!这次还拉上我!妈咪真的怪罪下来,我怎么解释啊?”
辛旗帮瑾瑾擦眼泪,“妹妹啊,妈咪不会怪你们的!有爸爸在,锅永远我来背!如果,”辛旗突然鼻子胀,眼睛酸,“如果爸爸不在了,要好好陪着妈咪,像现在这样,照顾好她!”
瑾瑾哭得不能自已,”你别说话了!我说了不想见你,不想听你说话!你别说了……”瑾瑾抱住辛旗,在他肩头伤心又肆无忌惮地哭出来,“不要你说话!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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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旗闭眼流着眼泪,手轻轻拍在瑾瑾背上,深吸几口气,才缓缓道,“行!最后说一段,以后都不说了!不要怪爸爸,选择这么消极的方式接受治疗!我不想你们浪费时间和感情在一件客观不容改变的事情上!爸爸很爱妈咪,很爱你们,但不能因为爱,就妄想偷得浮生,这不现实,也不符合客观规律!你们都很了解我,知道我现在所求不多,所以,妈咪就拜托你们了!把人给我照顾好,听到没有?”
瑾瑾摇头,“听不到,自己照顾!我们都很忙,没时间!不听,什么都不想听!”
辛旗挂着眼泪轻笑出声,接过宇程手上的纸擦了眼泪,拍拍瑾瑾的背,扶她坐直,把手机里的一个文件夹给瑾瑾,“我给妈咪写的童话!你负责排版和出版!等我们金婚那天,不管什么情况,要让大家看到!能做到吗?”
瑾瑾止不住抽泣,拿出手机,刚要点开,辛旗摁住她的手,“让妈咪当家里的第一个读者,好不好?”
瑾瑾瘪嘴点头,“好!”
辛旗轻笑帮瑾瑾理理头,“好了,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宇程还要在妈咪那儿背锅,编谎骗妈咪,真的不容易!”说着,给宇程使个眼色,“送她回去!”
瑾瑾抬眼看一眼辛旗,眼泪又流下来,“老辛,你给我坚持久一点!听到没有?我天天来盯着你!”
辛旗轻笑一下,“好!尽量久!”
宇程跟瑾瑾刚走出门,辛旗一把就抓住心口,表情痛苦地从外衣包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出剂量的量一口吞下,调整着呼吸,喃喃自语,“果然是亲生的!来了就让我这么激动!”
满满睡醒就看到全全给自己的截屏,他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就理解了。吃完早饭,叫住要去上学的悦然,“我今天给你请假,你陪我去趟单位!我们聊聊!”
悦然不敢相信地盯着满满,“真的吗?”
满满皱眉轻笑,“我的信誉在你那儿已经破产成这样了?”
悦然马上摇头,开心地跳起身,“没有!我吃好了,随时可以出!”
满满喝了口豆浆,拿起外套,顺便帮悦然披上外套,悦然受宠若惊,满满揉揉她的头,“走啊!衣服穿好,外面冷!老辛感冒还没好,我不想两边跑着照顾老小!”
尹司宸看尹然眼睛像哭过,但心情好像没受影响,疑惑道,“你们昨天聊了些什么?”
尹然想了想,瞒下辛旗生病的事,对尹司宸笑得无恙,“daddy,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边界感了?辛满满是一个自省机制很健全的人,任何事情都可能触他去反省自己,并且立马做出调整,这就是他的执行力!”
顾兮兮笑推推尹司宸的手臂,“对啊,别人夫妻聊了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只要他们没问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