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洛姨气得面红耳赤,“简直禽兽不如!”
大半夜潜入女儿闺房,能做什么正经事?
顾言若探出了小脑袋,“洛姨你误会了,大哥哥没有伤害若儿,是大哥哥救了我们!”
洛姨微愣,记忆似乎正缓缓回笼,却防备方澜倾更甚,不由得将顾言若护得更紧了。
面前的少年杀人不眨眼,哪会是什么好人?
顾言若无奈,一双眸子却亮晶晶的,问,“大哥哥叫醒若儿,是有事吗?”
方澜倾笑意加深,取出了瓷瓶,口吻不容置疑,“今日受惊,又见你神色疲累,便取了这安神水来,且喝了吧!”
洛姨不为所动,仍是神色戒备,“公子还是给奴婢吧!”
说罢,正要上前取,便觉得身子重若千斤。
顾言若微眯眸子,随即跑了过去,“谢谢大哥哥!”
“看你喝了,我才安心。”不等顾言若揣进百物袋,方澜倾便轻飘飘道。
顾言若笑得更欢,“大哥哥真是体贴!”
“算不上。”方澜倾同样眉眼带笑。
顾言若揭开盖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果然是来者不善。
长得越是漂亮心地越是狠毒。
顾言若轻叹一口气,在方澜倾注视下缓缓举起了瓷瓶。
突然,顾言若眼皮一翻,手上一个不稳,手中的瓷瓶“铛”地一声应声而碎,人也眩仆倒地,勃项反折,手足掣疯。
“小姐!小姐!”洛姨大惊失色,顿觉身子一松又可以活动了,不及多想,便奔顾言若而去。
“别动她!”一声厉喝,蓝遮由外而至。
快步向前,蓝遮二话没说解开了顾言若的外衫,又拿软枕垫于其颈下,神色肃穆。
“你怎么来了?”如是问着,方澜倾的目光却落在门后的傅雨身上。
傅雨缩了缩脖子,不做声。
好在方澜倾很快移开了目光,傅雨却已是一身冷汗。
蓝遮见顾言若缓和些许,紧张的面容微松,闻听此言,含糊道,“路过。”
方澜倾不再追问。
“她患有痫症,发作时最忌胡乱搬动,你竟不知?”蓝遮疑惑地看着洛姨。
洛姨摇头,惊道,“痫症?怎会有痫症?”
蓝遮瞧了瞧方澜倾,解释道,“此症又唤胎病,乃幼儿尚存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所致,此症反复难愈,若不尽早治疗,怕会缠绵终生。”
方澜倾神色不变,见顾言若缓缓恢复意识才移开目光。
“谢谢神医哥哥。”顾言若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此时正偎在洛姨怀中,眸光黯淡。
见那乖巧的可怜模样,蓝遮面色柔和了几分,切脉后柔声嘱咐,“日后需注意清淡饮食,忌荤腥,切莫疲劳过度,好生休养,才有望治愈,可记下了?”
忌荤腥?
顾言若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面上却不动声色。
眨眨眼,算是应下。
顾言若又瞟向方澜倾那边,怯生生道,“若儿不小心打碎了大哥哥的东西,实在抱歉!”
方澜倾唇角一弯,“无妨,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