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糜旸恩怨分明,
于禁是答应过他,会协助他守卫公安。
但今日于禁不仅为其排查公安城外的隐患,还教其护城河对守城的重要性,
教其如何预防敌军借助地势攻城,
这是明明白白的教导。
他本可以不用如此。
面对糜旸的致谢,于禁用意味不明的语气问道,
“吾本性如何,主簿知晓。”
“足下就不惧吾今日教你,乃是别有所图吗?”
糜旸微微一笑答道,
“论迹不论心,文则公今日教愚是事实,其余愚不会纠结太多。”
糜旸的态度十分真诚,于禁闻言后,不再言语,他眼眸低垂,心中貌似有些触动。
随后他主动侧开身子,避开了糜旸的致谢之举,
“老夫是降将,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当不得你这一谢。”
于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颇为低沉。
对于于禁此举,糜旸也不阻拦,他只做好他该做的就好。
糜旸再问于禁道,
“文则公,按你今日所说,吕蒙来日只能强攻公安,那愚身上的压力,是不是就会减轻很多?”
于禁听后摇头道,他回想起了他一生中所经历的那些大小战役,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攻城之战,最是惨烈。”
“若当吕蒙知道一切取巧之法都不得行之后,那他将会不顾一切强攻,
十万大军,四面围城,
人若虫蚁一般附城而上,
到那时,
一切就看主簿的手段了。”
于禁的脸上满是沉重之色,看的糜旸心中一紧,他问于禁道,
“文则公,可还有计略,可助我?”
于禁想了想答道,
“吕蒙远来,虽其粮草充足,然西军救援将至,其势不能久。
校尉若以步骑出屯于外,主簿将余众闭守于内。
吕蒙向校尉,主簿引兵而攻其背;
若但攻城,则校尉救于外,引为臂助。
不过三月,西军援至,击之,可破也。”
于禁的献计令糜旸沉思良久,
于禁复又言道,
“纵使不以外援为犄角之势,因外援在外游离,吕蒙顾忌,将不能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