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三试”的内容大为蹊跷,应该不是考校学问,反倒像是武力试探。
当时还是土匪强盗的蒙由,有个屁学问,他遇到夫子,恐怕是先打劫了再说,不过面对夫子这尊猛人,蒙由的勇猛有点不够,估计接连败在夫子手中,被夫子武力震慑,这才乖乖听夫子讲道理。
然后就委委屈屈做了夫子的徒弟,为夫子牵马坠蹬,洗衣叠被,将夫子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恐夫子有半点责怪。
历史上,蒙由以勇猛刚直和孝悌闻名后世,这勇猛刚直当是他的本色,至于孝悌,恐怕还真的是被夫子硬生生打出来的……
孙洪烈想到这里,不敢再想,只觉得自己三观炸裂。
李牧一番言语,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夫子的形象。
“那个,老爷,夫子的事情,发生在远古洪荒,距今已然十几万年,渺不可考,咱们还是说说功法的事情吧。”
他不敢再让李牧东拉西扯,语速飞快道:“夫子创建儒道之后,讲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欲要学儒,须得修身,欲要修身,先得诚意,欲要诚意,先得正心,心正则气正,气正则浩然气生。只有修得浩然正气,才有资格说自己是儒家门徒!”
李牧道:“你就说怎么练吧。”
孙洪烈道:“欲要正心诚意,须得立下一定之规。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能建功立业,不能济世救民,岂不是白来一趟?老爷只需要在心中立下救济万民,志存天下的念头来,这浩然正气便自然而然从体内生出,然后再来修炼正气诀,便事半功倍。”
李牧摇头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江河,上则为日星。我就算不志存高远,也不耽误我胸怀正气。”
孙洪烈呆立片刻,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老爷,这是何人的大作?只是听一个开头,就令小人寒毛倒立,感到胸中一股正气涌了出来!”
李牧道:“此乃一名先贤大儒所做,说出来,你没听过,画出来,你也不认得!你把修炼功法说出来就是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孙洪烈不敢多言,急忙道:“老爷,儒门浩然正气,共有十层,一层比一层高深,修炼到了第三层,便已经逆反先天,脱胎换骨。到了第五层,便可以敕令天下,号令鬼神,到了第九层,那便是神仙佛陀的手段。
至于第十层,除了夫子外,再无人能够修的……我这便将第一层心法说出,还请老爷听真……”
当下将儒门浩然正气的第一层心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李牧来听。
这心法听着也不如何困难,难就难在心意要诚,立身要正,只有正心诚意,才能入其正统之门。
这儒门心法刚直猛烈,竟然十分对李牧的脾气。
李牧听完之后,心中不自禁的生出欢喜之情:“这老夫子的功法很有点道理嘛!”
他默坐片刻,头顶忽然生出一股白气,这白气升腾如柱,与李牧的精气狼烟相合,冲破屋顶,直入高天。
刹那间天地间便是一震,天空中有雷霆闪现,四下里狂风骤起,天色竟然瞬间变了。
“有绝世大儒,坐镇清河县!”
清河县附近聚集的不少修士妖魔,在这气柱升腾之时,无不心中惊骇,生出被烈阳炙烤之感,于是纷纷起身,急速远离清河县城,不敢靠近十里之内。
屋内孙洪烈着李牧头顶升腾白气,嘴巴大张,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这……老爷,您这是圣贤大儒气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