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莲也被自己的男人气坏了,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嘲笑。
“你不是说改邪归正了吗?好长时间没去那种地方了,为什么又去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骨气,要不要一点面子啊?”
宋槐安惭愧地垂着头,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意志坚定一点,为什么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许琼月冷蔑一笑,赌博如吸粉,一旦上了瘾,能说戒就戒的吗?
看起来他是赌了一辈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要什么面子?
简婳咬紧唇问,“你欠了多少钱,为什么不对我说?”
宋槐安默默地抬起头,满怀愧疚地看了她一眼。
“婳婳,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乱了,我明天就离开,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女俩难堪了。”
简婳愣住了,“你要回乡下?”
宋槐安看了傅家夫妇一眼,声音透着寒凉。
“我是个粗鄙的人,没法跟大人物平起平坐,也享受不起城里的福,还是回乡下自由。”
许琼月见他决意要回乡下了,这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然后没忘了叮嘱简婳。
“赌债是不合法的,你不能还这笔债,要是有人上门来,你就立刻报警。”
傅见澄见他要走了,气也消了大半,客套了两句就跟妻子离开了。
宋槐安对简婳说,”婳婳,这锅炉房,你另外请个人来吧,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然后转身进屋,开始收拾行李。
简婳望着妈妈,“你真的让他走吗?他一个人回村能生活吗?”
江婉莲眼眸暗淡,含着无奈与心酸,“让他走吧。“
她不想让男人留在这里,增加女儿的家庭矛盾,也不想他再被人陷害,受这样的羞辱。
简婳也觉得事已至此,只能先让他离开了。
于是到了晚上,她来到了宋槐安的房间内,拿给他两袋子食物,里面有烤鸭卤肉与一些馒头,大冬天可以吃一段日子了。
又拿给他一千块钱,给他作回乡的生活费。
宋槐安接过来,当她出门的时候,眼角泛起了泪光。
“婳婳,有你这样的女儿,爸这辈子没白活。”
简婳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奇怪,第一次在桃源村看到宋槐安的时候,恨不得揍死他,对他的恶劣习气也很鄙夷,还劝妈妈赶紧离婚。
而现在,居然有丝不舍了。
夜深了,宋槐安喝了酒,摇摇晃晃地来到江婉莲的院子。
敲了敲门,“孩子妈,你睡了吗?”
江婉莲已经睡下了,望向窗户口,“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赶明早的班车吗?”
宋槐安嘴中嘟嚷了一句,“婉莲,那个男人回来了,他来找过你。”
“什么男人?”江婉莲听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以为他在说醉话。
“他看起来也是个大人物,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他就是婳婳的亲爹吧。”
宋槐安含糊不清,心底有些悲凉。
江婉莲听不真切,对他说,“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暂且回去,等过完这个年,我就回家看你。”
宋槐安便慢慢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