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岛上没有照相馆,村里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岛的比比皆是,而且拍一张照片挺贵的,凭岛上经济水平,没几家有这个能力。
没有相片也没问题,林早早吃饭的手艺上辈子可是把自己喂饱聊,就是没来得及暴富,美术功底扎实,口述画像也不是不可以。
“没关系,你描述一下,你怎么嫂子怎么画,相信你嫂子的技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那太好了,嫂子我收拾一下就去跟你。”
牛二喜带着弟妹迅速把散乱的海鲜收拾好,林早早也有帮忙,一起给抬上岸边,就坐在干净的礁石上,一个人,一个画,两只在看。
着着,二喜突然不了,看着大海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嫂子,我有些记不清了,明明我爹整张脸我还记得,就是分开仔细一想却不清楚了,嫂子,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我娘我大姐应该能记得清。”
“可以!”反正她没什么事,也打算接下来去一趟村里画些场景的。
林早早就把两只放到车后座,两个桶和自己的篮子挂在车把上,推着车子走,二喜自己背着箩筐,扶着弟妹跟着走。
路上问了他家里的一些情况,他的这一双弟妹是龙凤胎,今年六岁,哥哥叫三喜,妹妹叫翠,他上面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大姐,叫大翠,没有上学在家务农。
母亲姓桑,身体还好,平时不是种地就是去码头晒海带摘渔网。
再上面还有爷奶,都近六十了,奶奶身体不好有喘病,爷爷身体还壮实,现在还跟着出海打鱼。
二喜的父亲是老两口独子,没了他,牛老爷子得把家里给顶起来,现在大孙子二喜十二岁,希望自己能坚持个四五年,大孙子能出大力了,他再喘口气。
步行半个时才走到村里,先去了公社的收购站,把他们一早上的收获换了,由于螃蟹鲍鱼虾爬子之类的被抢走了,他们只剩下常见的贝类螺类,不值钱,一共才换了八分钱。
二喜每个周末他都带弟弟妹妹去赶海,有时碰上大退潮能换个三毛五毛的,但多数都是碰不上的,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能换个四分五分就不错了。
多多少少能贴补点家用,八分钱够买一包白糖了,够本。
跟他们一比,林早早觉得自己的童年,以及穿过来的生活那简直就是神仙日子,以后也格外珍惜,对于二喜他们自是能搭把手也拉一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再往村里走一一个拐弯,门口有棵花椒树的就是他们家,泥胚墙,茅草屋。
一进门牛二喜大喊:“奶、娘、姐,陆大哥家的嫂子来了!”
此时大翠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牛奶奶在搓麻绳,他娘在翻咸鱼,一看见他鼻青脸肿的,就问:“二喜,你脸怎么了?”
拉过来仔细看了看,“谁打的你,你跟娘,娘去找他们后账去,没完没了还,怎么直欺负咱呢,咱家孩子没有爹还有娘呢,当我也是死的吗?走走走,你带我去找他们去,我看看他们是哪个娘生爹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