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此辗转许久没能睡着,半夜的时候端了烛台下了楼,轻轻的敲了敲画框。
“布莱克夫人,我可以和您聊聊吗?”
画框之后没有回答。
而瑟普勒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半晌,他确实等到了画框后的一声:“说吧。”
瑟普勒斯顿了顿:“我想把您画框上遮着的布摘下来?”
“我一个疯老太婆,有什么可看的。”布莱克老夫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但是瑟普勒斯规规矩矩的站着半天没动,最后布莱克老夫人还是软了声音,“我现在只是一个动都动不了的,困在画框里的疯老婆子,你想摘就摘,还问我做什么?”
瑟普勒斯轻咳了一声:“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我是晚辈,想见您一面哪有自己擅作主张的道理啊。”
布莱克老夫人又哼了一声:“我听克利切说你是个孤儿院出身的,倒是没想到还懂规矩,比那些红毛鬼强多了---我布莱克家怎么就没有命出几个你这样的后人,反倒是出了西里斯那样不服管教的混账货。”
这话说的蛮重,瑟普勒斯哪里敢接话,还是布莱克老夫人气了几句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失态,叹了口气之后允许了瑟普勒斯摘掉的黑布。
画像里的布莱克夫人大概也就四十岁的样子,或者四十岁都说大了,可能只有三十岁?反正比韦斯莱夫人看着都年轻,可能是保养的好的缘故吧,当然也又可能是布莱克夫人当年制作画像的时候往年轻的程度画了。
“你要和我谈什么?”布莱克夫人声音温和,端坐在画像里的一张椅子上。
这是瑟普勒斯第一次看见布莱克夫人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看见画里的陈设,反正瑟普勒斯是完全没有办法把眼前的夫人和平日里和小天狼星吵的有来有回的那道怒气冲冲的声音联想到一起去。
“我最开始是想和您聊聊您的儿子雷古勒斯的事情的,”瑟普勒斯的神情有些复杂,“我这些日子借住在雷古勒斯先生房里,我看了他的日记。”
瑟普勒斯看布莱克老夫人没说话,他自己先叹了口气。
“但是我现在有了个令我很难过的发现。”
布莱克夫人依旧没说话,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冷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瑟普勒斯。
“我最开始在想,您是以什么心态把自己的画像留在布莱克老宅的呢?而且选了一个不是很好的位置,正对门口的门廊。”
“而且您去世的时候,正是您的大儿子小天狼星入狱,二儿子雷古勒斯失踪的时候,布莱克家族本家只剩下您一个。”
“用永久粘粘咒把自己留在这样一个不会再有人回来的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瑟普勒斯看着布莱克夫人的嘴唇张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他抢先一步,在布莱克夫人开口前出声。
“我看过雷古勒斯的日记,在很久之前,在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一起去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您会这样站在门口去目送他们离开。”
瑟普勒斯顿了顿,深深的叹了口气。
“您在等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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