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了,冯爷,其他的伙计我们晚上派人去通知,不敢耽搁您老的事情。”郑秀才很有眼色的回答道。
冯国辉抬脚将身边的林阿大踹了个屁墩儿,开口骂道;
“听见了吧?
老子费力巴拉的把你们这些贱皮子从绝地中拉扯出来,是你们的恩主,你们都欠老子一条命。
不管在任何时候,上下尊卑都特么给我记清楚,别没大没小的乱叫,当心老子大耳光子抽你。”
“听到了冯爷,再给一个胆子小的也不敢了。”林阿大谄媚的笑了一下,摸摸屁股又坐了过来,说道;“小的再不长记性,您就一刀剁了我喂狗,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这些粗汉一般见识。”
“哼……”冯国辉鼻子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过头对大家说道;
“说上辈子欠你们的一点都不假,为了琢磨一个好营生,这些天把老子头都想大了。
咱们是什么人?
好歹也算是东王麾下天国旧部,那些卖鸦片,设赌档,坑人卖儿卖女的丧德事情咱们可不能做,再怎么也要留一份体面。
咱们这些人杀人越货在行,可指望着土里刨食,打鱼卖鱼糊口养家不现实,一两个月能行,时间长了大家肯定毛。
别笑……我说是真的。”
看着众人都哄笑起来,冯国辉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双手下压,制止住了大家的兴奋情绪劲儿。
这些杀才靠着造反起家,大鱼大肉的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再想回头做老实的农民或者渔民,过那些苦日子很不现实。
心野了,怎么再收得回来?
等到安静了,冯国辉这才继续说道;
“为了想这个吃饭的辙,把老子想的头疼。
要带着咱们的53个伙计全都吃饱饭,今后还要娶上媳妇,在这块地盘上活得有滋有味,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这半个月了解的情况来看
附近的矿山确实有不少,但能开起来的也就是乔老二这有数的几家,不但要雄厚的资本,而且要与红番鬼佬相当强的人脉。
这一点,咱们暂时还做不到。
至于土地大多在白人和当地的土著贵族手中,想要经营出一个种植园来,没有10年,8年也做不到,而且还要受到层层盘剥。
咱们那么多人,得要多大的种植园才能够让大家吃饱饭,娶上媳妇,过上好日子?
香料在欧洲贵比黄金,但是在咱们这个地方卖不上价钱,香料贸易完全被荷兰白人垄断,严禁他人插手。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另辟蹊径,才能为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
“冯爷您说吧,咱们该怎么干?弟兄们别的本事没有,这条命算是卖给您了,您说咋样就咋样?”伍思文大声的嚷嚷道。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情绪激动的表态要追随冯国辉一条道走到黑。
“嗯,伍瞎子还算有眼力劲儿,知道跟着爷干有前途。”冯国辉赞赏的点点头。
这个伍思文在军营中有些神神叨叨,闲来无事经常为人算命,据说是麻衣神算的真传。
准不准暂时不说,反正弄了一个“伍瞎子”的绰号。
瞎子算命嘛,没毛病。
“所以我思前想后,又在这泗水城里访西问东了解了大致情况,辛苦奔波了大半个月。觉得有件营生值得干,而且大有前途。”冯国辉笑吟吟地托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却没有讲清楚,有意的卖了个关子。
这把大伙可逗得心痒难耐,急着一阵子追问。
冯国辉这时却脸色一正,对林老五说道;“老子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早就忘了你们这帮弟兄了,让我想想这是谁说的?”
哇艹,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还说不小眼,大家伙都以为他把林老五的事儿忘了,谁知在冯国辉这里还没翻篇呢!
这还有什么说的?
众人立马七手八脚的将林老五踹翻在地一阵狠捶,打的这个身高马大的壮汉哭爹叫娘,差点没把屎锤出来。
叫你嘴贱,得罪了冯大人,现在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