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然翻着他的小册子,再次讥诮嘲讽。
【函玉关和玉城关两处常年驻军十万,这么多驻军每日粮草开支都有定数。】
【需要多少粮草,间隔多久运送过去,这些都该是定式才对。】
【要不是他多疑猜忌,总怕祁遇和谢朗会起兵造反,十万人需要的口粮送不去一半,会有这样的后续吗?】
【但凡玉城关和函玉关里粮草充足,这一仗都不会打的如此艰难,大家每天只有一个菜团子可以果腹。】
【就这样城中粮草都撑不住半月!】
【人为给边关制造困难,居然还有脸说朝堂上下已经在努力想办法。】
【每年应该拨给边关的军饷和物资呢,这些银子可是走了户部的公账的,扣下来的银子落到哪儿去了?】
一连串的质疑让皇帝已经开始后悔让他们入宫。
看着立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宋钧宴,他强压着心中火气问向他。
“可是查到察哈尔此次为何会攻下玉城关?”
宋钧宴躬身:“回父皇,因由就同儿子给你写的军报中陈述的一般,是谢将军为了保全将士出的下策。”
“当真?”
【不然呢,还要人家为了你死而后已不成?】
【你处处怀疑人家,方方面面的刁难,然后还想要人家愚忠的为你去拼命不成?】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这样很无耻的。】
皇帝闭了闭眼,他今日真的不该让这个死丫头进宫。
“当真,马将军已经抵达函玉关,想必那边的军报马将军也已经送回来。”
他们没有着急赶路,所以军报一定是先他们到的京城。
以谢朗和祁遇在军中的威望,别说没有隐情便是有,马林源也查不出什么。
皇帝暗暗咬牙,越看下方的二人越是不顺眼。
这个儿子……算了,他从前就是这个死德行,也算不上是谁影响谁。
“你母后可还好?”
想要他们离开前,皇帝终于想到了后宫中缺少的那个人。
宋钧宴忙恭敬回道:“母后在出城迎粮草时中了埋伏受了重伤,儿臣回来前母后的伤势已经大好。”
“她又受伤了吗?”
皇帝微微有些恍惚,当年他刚到边关时遇到一小股埋伏,那时就是皇后带人救了他。
那一次皇后为了护他周全也是受了伤,手臂中了一箭。
【皇后娘娘身上的伤有多少你不是知道吗?而且有多嫌弃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为了救你留下的疤,你居然还觉得恶心!】
【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