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亲事……你准备如何处理?真的要同姐夫和离吗?”
又说回这一桩,陆昕澜从沉思中抽回心神随即苦笑。
“不然还能如何?这里不比咱们从前,不是小夫妻关起门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他是家长长子,唐曲岩只他一个嫡子,对他抱以极大的期望,他的出路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条那就是继承衣钵。”
唐曲岩早已在大理寺为他打点好一切,又如何能由着他为了她而外放日后再不回京。
这种话听一听便罢了,认真就输了。
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陆昕然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试图从她淡然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只陆昕澜的眼波太淡,淡到让她以为她们是在说旁人的事。
她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声,“可是,你们一旦和离他和唐家的名声便也毁了,他还有何仕途可言?”
这个世道文人重名,刚成亲就和离,不论真相为何,身在旋涡中的两家人都要被外人指摘数年。
“他要明年才会下场,他都还没有功名在身上。”
陆昕澜垂眸,落在身前的双手已是紧紧捏起。
就在陆昕然以为她今日听不到答案时,低低的叹息声幽幽传入耳中。
“人总归是自私的。”
她做不来圣母,所以陷入这般境地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处境。
若是可以,她自然也希望可以两全其美,可她不想再回到唐家,更不想再看到柳氏。
“就这样吧,昕然你记得,人不能太贪心,不能自负的以为什么事都可以尽在掌控,”她抬眸,眼底的自嘲早已堆满:“我就是例子。”
她当初从西北回来时自以为可以依靠亲事来帮他们多添一份助力,也以为以她的心智和行事手段能在唐府立足。
但成亲不过短短数月就让她明白,规矩大过天的时空一个小小的内宅为何会吃人。
陆昕然最见不得她这般自弃,“姐姐这是说哪里话,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厉害最意气风发的那一个。
“这门亲事既然不合心意,那咱们就不要了,反正京城也要乱上一段时间,咱们正好趁机将这事解决了。
“祖母和赵氏不是都已经认下此事,她们不拦着,这事就已经成了大半。
“等明日我就带人去唐府先将你的嫁妆抬过来,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
“等局势安稳些,你再做后续决定。”
她有些杂乱的安抚让陆昕澜轻笑了下:“好,都听你的。”
她现在也不适合住回陆府,陆远恒的亲事才刚刚定下来,婚期定在夏日,而陆昕桐姐妹二人的亲事都还没议,她若是再住回陆府,她们的亲事要更加艰难了。
“放心吧,婶娘就算心中不舒坦也不会怪你的,她肯定也不想昕桐她们日后……”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下人的通传声,“王妃,唐公子在府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