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几天,一行人离了阳谷县,来到孟州路上。
正是六月前后,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优利卡等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潘金莲、金翠莲二人一上路,便是百般不适。尤其是潘金莲,体温高得出奇,并且食欲不振。若是强迫她进食,一扭头也都吐了出来。停下来休息几分钟,她立马睡得人事不省。
“别不是中暑了吧。”潘金莲撑着树木呕吐,优利卡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不怪金莲姐,这天实在是太热了。”金翠莲也道。
瑰拉寻了个高处,眺望了一会儿,对优利卡道“岭下似有一个酒店,让两个姑娘歇一会儿吧。我们也正好买些酒肉食用。”
“行。”说着,优利卡半蹲下,“金莲你趴我背上,我背着你走。”
“什,什么”潘金莲吃了一惊。
“要你上来你就上来,费什么话”金莲略略迟疑,慢慢地趴了上去。她的分量对优利卡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了,瑰拉也将金翠莲背了起来。
少了两个拉低队伍速度的人,脚步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
不多时,便奔下了岭去,到十字坡边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鬓边插着些野花。见优利卡等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
“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优利卡放下金莲,搀扶着进去了。身后众人也都跟着。
待坐定了,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要打多少酒”
瑰拉应道“不要问多少,有好酒好肉只管将来。另外,再拿一些盐水来,一发算钱还你。”
“再给我拿块毛巾来。”优利卡道。
那妇人道“也有好大馒头。”
“有就蒸来吧。”优利卡道。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又在每人面前放下一只碗、一双筷子。盐水和和毛巾也拿来了。
优利卡让金莲喝了些盐水,又将酒倒在毛巾上。妇人很快切出几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几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闻着这肉味,潘金莲又做了呕吐状“这牛肉,好生难闻啊”
“酒家,”优利卡把她叫住了,“你们这里是黑店吧”
“客官真会开玩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里来的黑店”妇人面不改色地笑道。
“不是黑店,哪里来的蒙汗药啊”优利卡着沾了酒的毛巾说道。
妇人脸色瞬间一变,还未来得及反应,优利卡已自拉住她的手臂,一个过肩摔使了出来。之后又将膝盖压住她腹下三寸。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也被手下人拿住。
妇人见不是对手,也不敢挣扎,只道“夫人饶命”
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优利卡按倒那妇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夫人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刚一跑近,被瑰拉一脚绊倒,也自拿住了。
“说说吧,为什么拿下了蒙汗药的酒害我们”
那人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间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小人只在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小人欺负他老,抢出来和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因见小人手脚活,便带小人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小人做个女婿。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
“这这是些人肉”一听这话,金翠莲惊得跳了起来,踢倒了板凳。
潘金莲也终于忍不住,径直吐了个天昏地暗。
“神神叨叨说了一堆没有用的。简单地讲,你们是想杀了我们做馒头馅。”优利卡叹道,“就这么几个人,又没什么了不得的武艺,也敢开黑店”话毕,径直掐断了那妇人的喉咙。
另外几人也利落地动了手。“金莲,你可还好”优利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