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未等容与说什么,沈爰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我不认可。”
听说话的是沈爰,说书人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这少年怎么帮着容毛病多说话。
“若依大叔你所说,那在下与你家姑娘应当是不般配的。”
她最讨厌别人以一副过来人的嘴脸,而这般大谈论调,如此说已经很留面子了。
她觉得所谓世俗礼仪都是扯淡,而她活着也从来无什么规矩。
更遑论这说书的刚刚讲的什么对于正常人生活的说法,她对于那番言论是不屑的。
她自认为,她不过世间一生物,独自行走于世间前行的洪流,力量渺小生命短暂,应当去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为何要与别人一样呢,为何千百年来所有人都要重复的过着一样的生活。
少时读书,成年成婚,婚后生子,为一个人和那人的孩子把自己困于一方宅院。
仅那四方矮墙就困住了一切渴望,仅那抬头能看到的四四方方的天空成了唯一能施展自己地方。
渐渐的磨没了美貌,磨没了时光,磨没了向往,磨没了所爱,变成深宅怨妇。
等到百年之后,尸身入棺,黄土掩埋,自己怕是连出一声喟叹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是这样吗,本来就该这样吗。
这一生哪怕漂泊四海也好,隐居一方也罢,或是一生潇洒不羁,离经叛道,或是世人对她无数诟病无数争论,那又如何。
若因别人的诟病就改变原有的想法,可会后悔?
若因别人的争论而放弃一心所向,可会甘心?
反正被改变的也只是你自己,被毁掉的也是你自己,被拉回堕落之渊的也是你。别人对自己的言语又不用负责。
反正他们又不会管会不会有人因为他们的言语而彻夜难眠,痛苦煎熬。
反正他们又不管会不会有人因他们的言语导致别人心态崩裂,而心中郁结去自杀,
到时,只会无奈到哭都哭不出。
是以,她如何活只有她自己说了算,也只能她自己说了算,神佛都做不了主。
而刚刚听得那番言论更是纯属扯淡。
“为……为何啊?”说书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
“我是意识到了你家姑娘肯定貌美如花,我如此貌丑肯定配不上。”沈爰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一番转变让说书的这人有些莫名,明明说的好好的,怎的就有了突状况?
莫非是未知情况下被这容毛病多给暗坑了?
他想了想刚刚自己说过的话,难道是说到了让这少年心中不愉快的地方?
想了想,说的话都挺正常的啊,没啥毛病。
“咳,应当是她良心现,意识到了自己不应当红杏出墙,所以及时回头了。”容与淡淡的声音差点把说书的这人气吐血。
说书的抬起头看他,不乐意了,“欺男霸男之事你也做的出。”
容与只勾了勾唇。
沈爰却疑惑了,他们俩的话有些不对劲啊,一桌三人,自己却如同局外人,云里雾里摸不清。
本来不是她和这说书的正聊他家姑娘的吗,什么时候话题变了她都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怕是我们等不到你女儿回来了,告辞。”言罢,他拉着沈爰起了身。
沈爰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是不早了,便顺势起了身。
一瞬间,看他们拉着的手,这说书的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