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禄却的的确确将她当成了挚爱,为挚爱抛下了所有的质疑,为挚爱摒弃了所有的流言蜚语,为挚爱不惜得罪纪纲这个顶头上司,为挚爱断送了一生的仕途与性命。
到最后,又是谁胜谁负呢?
到最后,到底是女人弱小,还是男人太愚蠢呢?
或许,很多时候,一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但,问题的本质,却永远无法真正的浮在表面。
因为,殇沫不仅相信,且深信,薛禄是死得其所的,就算被纪纲砸破了头颅,血溅当场,也是无怨无悔的。
——薛禄不是普通人,是举国闻名的名将,是骁勇善战、大智大勇的将军,他是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的,但他并没有。。。
——一个男人放弃反抗,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心甘情愿的被打,其二便是为了还债。
但,无论是哪一种,薛禄都是在捍卫着心中的挚爱。
可,薛禄并没有想到,纪纲竟能将他给活活打死,他也本以为让纪纲发泄一下,便就能回家与江怜月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但,他并没有再回去,亦没机会再回家。
任何时候,精神的富足,都是最真实、最实在的。
在精神的力量下,无关于金钱、地位、权势,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信念去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承受着悲情与苦涩,亦承受着无人能懂与他人口中的愚蠢。。。
();() ——然,冷溶月呢?
——这个让殇沫始终挂在心头上的女子,这个从小便拥有着权势、财富、力量的女子,她最终又能活成什么样子呢?
殇沫已不敢多想,也不允许自己多想。
——他无法去想深陷在权利斗争中的冷溶月,要去如何挣扎。。。
——他亦无法去想,冷溶月会不会也成为这世俗、这世道下的一个玩物,一个牺牲品。。。
突然,他的眸光中闪烁着异常的坚毅,这一种坚毅也是终能体会到对方的不易与艰难后,才会显露的。
当下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做好自己,只有好的自己,才能去迎接冷溶月为之一搏的命运。。。
。。。
苍天古树下的‘天翱门’更显威严。
即使,门前无一人把守,也是这世间最神圣、最不可侵犯之地。
可,门前的冷清,又不免让殇沫与柳韵锦感到沮丧。
因为,这绝对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沮丧与悲痛。
昔日,镇守在门前的梅、兰、竹、菊四剑已不在,只留下仙府空门,寥寥残叶。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声声狂笑。
殇沫并没有回头,却已露出了淡笑。
柳韵锦已像孩子般向后方跑了过去,那张张笑脸,展臂欢迎的喜悦,却也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萧氏兄弟已老了,任谁都是无法对抗时光的流逝的。
当年,那四位潇洒自在的少年,已完全褪去了稚嫩,变成了各个稳重、强大的男人。
柳韵锦与他们相拥,声声换下“萧风叔叔、萧月叔叔、萧秋叔叔、萧冬叔叔”的名讳,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那般,相互打量着,相互赞誉着,相互关切着。
持淡笑转过身子的殇沫,已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