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瘦子浑身一僵,以为是独人醒来,纠结着直接将人打晕还是逃跑,这时候又响起来胖子的声音“这里居然还有炒田螺”
瘦子愣了愣,转头见胖子居然开始吃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气得他差点骂人“王麟,你疯了吧”
“嘿嘿,你先找,等了这么久,爷的肚子都饿扁了,先吃点东西打打饿。”
“你”
虽然都是纨绔子弟,瘦子的家世却比不上胖子王麟,此刻也管不了对方,气得牙痒痒,干脆转身自己去找,同时心里想,找
到后绝对不给胖子
“到底放哪里去了”他嘴里念念有词。
不知何时,屋里窸窸窣窣吃饭声消失不见,沉迷于找卷子的瘦子却没有发现。
再一次将案翻了一遍,本扔的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被他弄坏“这独人属耗子的啊,还会打地洞。”
“他不属耗子。”
“啧,不属耗子就是属黄鼠狼,那张脸正合适。”
背后,施傅兴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颊他的脸怎么了
转而继续盯着鬼鬼祟祟的人,如果不是白天的时候贾子宏突然过来提醒自己,恐怕就真的让他们得逞,“你在找什么”
“你傻啊,咱们不是来找卷子的嘛,结果你这饭桶就知道吃,吃吃吃赶快吃完来帮忙”
“呜呜呜”
坐在屋子另一边吃田螺的胖子忍不住发出动静。
这时,瘦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放上了一个手掌。
手掌宽大单薄,骨节分明,落在肩膀那儿,甚至硌得有些疼。
一瞬间,瘦子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触感绝对不是胖子的手
既然不是胖子,在这个房间里,还会有谁
瘦子的头像石头一样坚硬,慢慢的,慢慢地转过来。
“呵,又见面了。”
只见早已经睡着的施傅兴,一张脸在火折子的光下忽暗忽明。
“啊鬼啊”
施傅兴“”
第二天,官府衙门。
施傅兴跪在正堂,义正言辞“学生施傅兴,状告王麟、刘彬两人,半夜入室窃取学生东西。”
“哦是县学的学子啊。”上方坐着的中年人捋了捋胡子,他长相儒雅,留着长长的美髯,身上穿的是七品官服,正是金城的县令庚知昉。
施家人对这位民如子的县令极为推崇,施傅兴自然也是,他从内心便尊敬庚知昉,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并未添加“身为同窗,不想着怎样切磋学习,却在半夜偷偷入斋舍行盗窃之事,实是不顾王法”
话语里既愤恨又失望,恨铁不成钢。
旁边被带来的两人顿时坐不住了“冤枉啊,大人,学生没有做那些事情啊。”
喊话的是瘦子,“大人,我和王兄昨夜的确是去过斋舍,但那是因为与友人相约,绝对
没有偷施兄的东西”
“对没有偷”
“哦”庚知昉道,“与什么友人,为何与友人相约要选在亥时”
瘦子说了斋舍另一学子的名字,“我们一直在友人那里,亥时准备离开,但斋舍的门已经关了,我和王兄便准备爬墙走,不巧被施兄到,误会我们是偷跑进来的。”
“满口胡言”
“呵呵,既然你说我们偷你东西,可说出来,我们偷你什么东西了分明是两手空空”
“那是因在下将你二人堵捉在房,所以东西并未拿走。”